神态自若的端起茶盏喝了两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而明昌伯显然会错了意,觉得他这模棱两可的态度,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却还是硬着头皮又提了一句:
“大人也知道,我这老来得子,难免娇惯了些,就想着将人送到司成馆,让夫子们好好教导教导,收收他懒意。”
原是这事儿,明聿点点头将茶盏放了回去,那面上的笑容简直如春风般和熙,不知怎的,明昌伯就是觉得,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跟门口见到蔡家小子的笑,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看来日后跟蔡家也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明昌伯暗自揣测着、一边儿等着明聿的看法,只是、明聿这厢也不知咋想的,顺势又抄了刚刚放下的茶盏,一口一口的啜着,那股子专心致志的劲儿,使明昌伯有种他可能就没听自己说话的错觉,忍不住的又瞧了他一样。
恰好这时小二将酒端了上来,明昌伯连忙接过,拿起一只青瓷酒盅,酒壶微倾,就听一股细流撞击瓷壁的清脆声,打破了宁静的沉闷,明聿这时候好似又回了神儿,瞧着伸到面前的小酒盅,连忙双手接过来,动作甚是恭敬。
明昌伯的父亲是先皇亲封的一等伯爵,先皇再世时也曾风光无限过,只是给皇家办事,哪里有什么常青树可言,经过先皇大刀阔斧的改革后,这位伯爵被明里暗里的架了个空,那时的他好歹还有曾经的战功撑着他的势力,也还算强盛,
而真正的没落还是到了他儿子这一带,也就是眼前这位承袭了爵位的,第二代明昌伯,本就没多少本事,偏偏又是生了个富贵命,在官场里混的那叫一塌糊涂,到了现在除了挂个虚名以外,就连日常的早朝,被圣上念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给免了,对外说是皇家恩宠。
明昌伯虽自己不愿意去掺和官场那淌浑水,但为了爵位着想,硬是逼着自家小子去参加科举,那小子自小无法无天的长大,痞气味十足,让他上街吃霸王餐可以,若让他读书那简直就要了他的命,据说因着这个父子俩还动了手,只是最终结果就不为外人道了。
“唉、老夫也实在是没办法,这孩子自小被家里宠坏了,才成了如今这不学无术的样儿,之所以让他去司成馆就是想收收他的性子,还望明大人看在老夫这点薄面上,与那大司丞提上一句。”
明昌伯这话虽说小心翼翼,可也并不损他的颜面,毕竟一个要权没权、还不受圣上待见的伯爵,在圣上的心腹面前,谁轻谁重一目了然。
只是、明聿并不想帮他。
“伯爷知道,督察院没有干扰朝堂的权利,您来问我,到不如去请请皇后娘娘。”
说这话的时候,明聿依旧规规矩矩的、双手捧着酒盅,那样子明昌伯挑不出一点错来,他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反到让明昌伯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抬手摇了摇叹道:
“这种小事,如何能去劳烦皇后娘娘。”
嘴上这样说着,可那接二连三的叹气,仿佛又在明晃晃的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