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吧,我给你瞧瞧。”
沈瑛瞧豆衣指着唯一能坐的那张小木床,想了想、最后还是到了一旁的矮柜上,挽了右手的袖子搭在了上边儿。
豆衣痴迷于药理,这些年经常泡在铺子里做研究,太晚的时候、基本都在这里凑合一宿,刚刚沈瑛只是粗略的瞧了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摊开的小包袱,都是她平日常穿的衣服,想来是又到了某味药材的关键时刻,这是要打算常驻的。
豆衣净了手,瞧他站着,到也没说什么,一手搭上脉门,闭眼感受良久后,手指收回去的时候,忽而叹了口气:
“再这样下去,真怕你哪天晕过去。”
沈瑛整理袖子手微顿,不解的望过来:
“为何?”
“整天儿担惊受怕的,吃不饱呗,还能为了什么。”
豆衣果然酷爱药理,给沈瑛诊脉完毕后,继而又去整理那些药方,沈瑛就靠在一旁望着她,将那一张张看似一样的东西,挑出来分类放好,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低声说道:
“这次是跟舅舅吵架了。”
见到床上的小包袱后,沈瑛就已猜出了个大概,说来,他这位舅舅也是不容易的,弱冠之年父母便接连病故,当时代家的药材行当远不如现在红火。
那时候药行还处于垄断之下,简直就是举步维艰,但是、当时的舅舅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带着自家母亲一步步的挺了过来,最后还娶了当时药材生意里老大哥的女儿,不得不说他看人看事都很有远见的。
“也不是吵架,你是知道的,现在药材这块各自独大,谁也不服谁,姑姑这一块的利益网达不到他预期的收益,他就琢磨着再给我寻个好去处,继续巩固他的地位。”
“选好了?”
“达官显贵进不去,一位是做木材生意的,背后有亲戚位居高官,还有一位到是位小官儿,家里的长子比我还大一岁,让我过去给人做小妾。”
对于这位舅舅的想法、沈瑛也不好私下议论,不过虽说他这样都是为了代家,可这样依靠嫁娶来维持的地位,又能昌盛几时?
这一点从自己母亲身上就能看出一二的,自身没了沈书吏喜爱,膝下子女又不得人待见,顶多让他在饭桌上吹嘘一二,实质上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了。
还有一层就是,商户的女儿就算能嫁入官家,大都是一些小门小户的,撑不了大台面。
“你也小心点,这几日他没准会去找你,让你给介绍几位官家子弟,给我认识。”
豆衣对于这些并不在意,横竖她是不会嫁的、“大不了我就出家做姑子,到时候游历天下去。”
这姑娘的心思还真是天高水阔的,让人始料不及:
“瞎说什么,这天下之大,你一女子怎么好乱跑。”
沈瑛话刚出口,立时惹来一阵娇笑:“你说这话的语气,还真有点小沈大人的官威了。”
豆衣笑完后,顿了顿,随后又补出一句:
“小弟马上也满十五了,父亲想给他捐个官,没准啊还得找你。”
“捐官?”沈瑛当即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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