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该怎么说去说…………
沈瑛这厢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可沈家二房这却炸了锅。
沈书史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级,微微有些发福,不过好在身子还算挺拔,此时穿着藏青长跑坐在上手的桃木椅上,手里端着绿底儿碎花茶碗,盯着面前跪下的人,脸色有些不善:“继续说。”
“本来就是一个小倌儿,往日里公子是不放在心上的,可今日也不知是怎得了,竟然和那人起了争执,两人争吵不下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奴才刚要上去帮忙,慌乱中便被人给踹了下来,后来忽然听到有人说死人了,没一会便有顺天府的差爷来把咱们公子带走了,奴才只听到公子喊着、让奴才回来找老爷,连面儿都没见着。”
“可看清那死的人是谁?”高氏坐在下手,手里死死的攥着锦帕,甚是焦急。
“没有,差爷将人都带走了,根本没有时间细看。”
“那、今日大哥儿跟谁去的环……”高氏着急,嘴也快了些,还好环采楼的名字只年说了一半,抬头望望上首的沈书吏,立时便遭了一记白眼,赶紧改口:
“跟谁去的那腌脏地儿、”
“奴才不知,进了楼公子只让奴才在大堂守着,没有近身伺候。”
苗生说完头垂的更低了,恨不得钻到地底下了,他是大少爷的贴身奴才,出了这样的事,不但没劝住大少爷,反而连面儿都没见着,才导致现在一问三不知的局面,今日的娄子,算是捅大了。
沈书吏听的脸色越发的范白,看到地上跪着苗生,心口越发的堵了。
“啪、”
绿底碎花茶碗应声而碎,声音倒是清脆,明眼人一瞧便是上好的官窑制品。
摔了手里的东西,沈书吏犹不觉得解气,起身盯着眼前的苗生,指着他的脑袋来回的踱着步子,甚是烦躁:
“好啊、好啊,沈家这是养了一群什么下作的人啊,今日大哥儿被人带走,就连你们这日夜贴身伺候的,都不清楚他见了谁,得罪了谁,你说说,你说说,要你们还有何用,还有何用?”
沈书吏是气急了的,但是身为读书人的涵养束缚着他,就算真的要骂人,刚刚的话已算是最为严厉的了,眼下虽是很想一脚踹出去,可也硬生生的忍了,今日事已闹大,若是在传出一个苛待下人的名声,那沈家——就真的要乱了。
听到此、竟是个无头案,高氏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恨不得将人堵死过去;
“老爷,大哥儿平日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昨儿还说今日要出趟官差,可谁想到竟是这样的差事儿啊!”
高氏这叫一个恨啊,这办官家的差事竟然办到大狱里去了,理应由官家出手救他儿子出来才是,可是、这个想想便罢了,谁又敢妄议朝廷的事情呢,何况她一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只能将希望放在沈书吏的身上。
此时被她眼巴巴望着,沈书吏轻声咳了两声回到:“我去找顺天府尹,看能不能打听些许。”
说完便出了门,高氏在后连忙跟着送出来道:“老爷穿-件袍子再去,别泛了凉。”沈书吏走的急,她这话说完,已出了院门,又赶紧吩咐香椿带了袍子追了出去。
刚刚沈书吏步履匆忙,关切之心不言而喻,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不过想来也是,沈书吏这把年纪了,房里总共也就才三个的儿子,皓儿又是长子,近两年又进了工部,虽是没有上了品级的职位,却得侍郎看重,升迁是迟早的事情,况且工部的油水向来不少,若他一朝得志,比之自家老爷只高不低呀!沈家的将来大半是要扛在他的肩上的,想到此高氏觉得当年的决断,恐是这辈子最为英明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