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这样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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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臭美吧。我才不要你那样的空壳儿呢。”

    “呵呵。算你最聪明。”我可是真喜欢上了这个带刺儿的小玫瑰。

    刘丽好些天没来找我了。估计在忙着期末我也没有找过她，也可能忙着找工作吧。我想。一直就这样过到圣诞，给刘丽发了个短信：兄弟，喝一杯啊？刘丽：辛哲，对不起。我在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不能陪你了。当打开信息的时候我脑子翁地一阵响，浑身没力气顿时觉得站不稳地在往下陷一样。小丽，别闹了。写好要发过去又删掉。她凭什么不能有男朋友？我被自己问住了。想着鬼机灵的丫头会打电话过来说，吓到了吧？还不承认喜欢我呀？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早上起来忙看手机只有几个祝福的短信其中一条是小玫瑰发过来的。却没有刘丽的只字片语。

    “小丽，我辛哲。”

    “恩，怎么了？昨天去找哪个美女快活去了？”

    “你男朋友怎么样？”

    “挺好啊。正想给你介绍呢。呵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我说最近真是事儿多，都忙糊涂了。改天介绍吧。说完匆匆收了线。第二天跟导员请了假就回了家。学校课程已经上完，刘丽她们留在学校做论文实验，别人各自忙各自的但就像舍不得离开巢一样拼命坚持着不回家，都要守住最后战线，估计有能力的能撑到过年。我不知道自己再躲避着什么，有时候男人就是比女人脆弱，原本以为和我刘丽就这样能一直平行着下去，她苦般经营出一点偏差经过三年终于等到原本平行的线有了焦急，我却没有定住就这么让她与我错过一直伸展，越来越远。刘丽一直努力过着生活，一向把什么都安排好并非鬼怪性格一样无拘无束。平时上课点名，小作业作图她都一一帮我搞定，在我那次住院的时候包过三次饺子，鸡汤五次，说是她同学做的，我吃得心按理得。

    每次过年过节早已习惯了她那点鬼主意。“小辛，快来快来，有个诬赖欺负我。”当我气喘吁吁跑过去，她竟然自己吃着火锅小脸通红，快坐先别生气，这顿我请客但不能白请，我们平了。这是大一圣诞的事情。“辛哲，我钱包丢了，但还是饿，在吃饭呢，你别忘拿着钱来。”这是去年我们一起去吃烤肉时候的事儿。“哎呀，脚扭了。背我，反正天黑没人看。”我背着她那天花好月圆“中秋快乐，小辛，我告诉你你别生气，这个鞋我不想要了我故意把根锯了一半。哈哈”这是今年中秋。原来我们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而我乱七八糟的脑袋竟然本能地记着，记得那么清晰没弄混每一件事儿。

    觉得自己是个薄情寡意的人，也许是因为还没有能力担当得起爱情这样一个意念支撑着。父母离异一个人背井离乡便早同龄人懂得责任二字。要把一个人的幸福抗在肩上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在家糊涂过了个年。三个月的时间再波澜壮阔该平静也都平静了。过年刘丽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新年快乐！”

    “恩。你也是。”

    “”

    “再见。”平静地挂掉。心只是微微地痛楚，时间良药像涂了一层药水效果来得那么直接，表面已完全愈合。

    倒是接到林雯的电话。

    “林雯，别再闹了。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秃子，他是个好人别伤他成吗？”我像顿时看破了红尘一样。

    “哟，小辛你他妈什么时候成八卦了，别人私生活都管。”

    “我说真的。”一阵沉没。

    “辛哲，我好累，不想呆在上海了。”初三林雯拿着行李跑到北京。我带她转了转。在我家住了一个星期。她说，你真够哥们。这房子你自己住啊？我说，有房子顶屁用啊，三环这房子应该有百来万了。改天我把它卖了，买个媳妇去。爸妈离婚问我跟谁我说我就要房子，聪明吧？林雯笑笑忽然抱住我嘤嘤哭了起来。

    “跟秃子分手了？”

    “恩。我是个坏女孩。”

    “别的，人没有好坏之分，做好自己便是好人。”

    “辛哲，我真的好喜欢王晓君，他怎么就是不喜欢我呀，连你都喜欢我了。”

    我呵呵地笑，你看这语气像极了刘丽，心开始阵阵痛楚。

    我给老四打了个电话。

    “好呀？年过得还好？还要三哥给你拜年啊，这世道。”老四呵呵笑。

    “嘿嘿，三哥我错了，我回学校给你带条好烟。”

    “猜我现在干吗呢？”

    “跟哪个美女风流呢吧？哈哈。”

    “真有你的。还是你们上海妞呢。”

    “真的呀？上海女人漂亮。嘿嘿。”

    “林雯认识不？正在我怀里呢。呵呵”电话那头一阵沉没。

    “你”听得出他喘着粗气。

    “别激动。她已经跟秃子分手了，我这不算乱伦吧？在北京我家呢，就我俩。”

    “”

    第二天天没亮，王晓君半夜直达赶来。他知道我家地址。一进屋我给他看我睡一屋林雯睡一屋。我可不想又被打得住院，被打是小事儿，在自己地盘面子是大事儿啊。我这么跟晓君说他嘿嘿笑，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动手。我说，你也该出手时要出手啊，把人家女生的心揪得都乱投怀送抱了。我这么一个色狼万一有点小差错你也不能怪我什么，这样不难办了？

    “你啊。有心没胆儿，我都瞧准了。”小玫瑰从屋里走出来。

    “我说你们该拥抱的就拥抱，别拿我当人儿，呵呵”林雯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就哭，老四尴尬地嘿嘿笑。我使了个眼色，他才把她扶到屋子里。第二天，我把俩人都赶走。其实也挺对不住老大的。谁让两相情愿呢。我打给老大。

    “怎么样了老大？过年好呀？”

    “呵！你小子。我正喝酒呢。”

    “喝自己喜酒不叫上咱哥们，小气了吧老大？”说完立即后悔了，人家刚失恋而且还是自己在中间参了一脚，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老大这样有鼻子有眼老实的男人不一定就肯为爱徇情呢。我心扑通。

    “呵呵。有什么美女给哥们介绍一个。前不久刚分手了。你嫂子啊留不住。放着我也不塌实啊。呵呵”老大又一顿腐败气质的笑。

    “好啊好啊。”我失去语言，陪笑几声。这男人够有思想。

    三月份，我们从四面八方又重新聚到了学校。等着最后的答辩与隆重的告别仪式。回学校最先看到的是许言，阳光活力看见他仿佛看见了社会新动力，突然想起一句广告词。21世纪缺得是什么？千千万万个许言。呵呵。

    “有什么打算？”

    “保送读研，舍不得咱几个哥们啊。”

    “喝一杯啊？”

    晚上，许言以将来有着落为由请我们几个在包厢。

    四个人喝了一箱啤酒，二瓶二锅头。

    王晓君拉着老大硬是要敬酒，老大呵呵笑。

    “辛哲，你以后要好好对待刘丽。”许言一个晚上已经说了五遍这句话。后来还说没说我就不记得了，我已经高了。

    第二天，不知道怎么回到寝室的。四个人东倒西歪地还各自躺在各自床上。老大已经完全忘记先前的嫂子应该说他压根就没在乎过林雯跟晓君，晓君自己在良心上受挫一个劲地拉着老大要单独请他吃饭。晚上他们走后，许言和我买来盒饭在寝室里吃着。味同嚼蜡。

    “三弟，其实我知道你跟刘丽真没什么。但我一直就是想打你出气，那次没生我气吧。”

    “生了。现在还在耿耿与怀呢。”

    “得了吧。刘丽挺喜欢你的。上次圣诞我跟她一起过的。”

    “”我像咬了块肥肉一样呸——把嘴里的吐出来，把盒饭扔掉。

    “你走后，保研名单有我和她但她放弃了。我他妈傻得看到名单的时候还真以为可以跟她在一起了。”许言点了根烟。他平时不抽烟，在我面前记得这是第二次。

    他给我点了火，俩人默默地抽了三根。他说，我要去学校看看了。起身走开。后来直到毕业很少见到过他。

    5月份见到刘丽我都认不出来了。黑溜溜的长发一甩一甩地蹦到我面前。

    “你这些日子死哪去了？都找不到你。”前半句说得一贯蛮横劲儿后半句明显没底气。

    “这些日子我电话坏了的。”老牌非利谱一个电池用一星期24小时不关机。

    “我头发怎么样？还喜欢林雯不？”

    “丫头，你怎么认识她啊？”

    “上海妹子，大三的，记得运动会跳团体操吗？就是我们体育部搞得呀。”

    “呵呵。她是我妹子。”

    “我真以为你喜欢上她了。”

    “然后你就不理我了？”

    “恩。我怕我把你身边的小美女给吓跑了。也怕她看见我大美女自卑。”聪明如刘丽哪能那么容易就误会，毕竟生疏了半年怎么也得找个理由下下台阶，要不然不就是成了心里有鬼么？！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呢。不过不想读研究生了。太累。”

    “那就跟我去北京吧。”

    “我想想吧。”

    “不去，我找小美女了。对了小美女还在我家住过一个星期呢。就你跟许言在一起那会儿。”

    “好啊。辛哲。你等着，我毕业马上就搬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赖定你了。”

    “”

    “其实一切你都知道了，是吗？”

    “许言跟我说的。”

    “我真想跟他在一起了的。可我就是发现自己特没出息。”

    “”

    “辛哲，我什么都不需要，我给你足够时间，别不理我行吗？”第一次看见刘丽眼圈红红的。

    我揽她入怀。

    “小丽，以后的事儿，咱就顺着道儿一路走到黑吧。”小丽使劲儿点点头。

    七月艳阳高照，一个个踏上归途，明儿又是一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