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唱的时候表情不由得会有些痛苦,就象是在写作当中无法回避会有刻骨的孤独。但是我建议她还是要笑。甜美深情的笑,超越苦难的笑,展现最佳的笑。老婆点头,嘱我在她登台时候不要去看,因为那天我要在单位画版出报,不要耽误工作,也不要让她分心,我应声称是。
老婆演出那天,我三下五除二就在单位处理完当天事务,我还是违约,要去看她的演出,我要亲眼见证她的成功。
正好我们报社有一个女记者要采访这次演出,我与她搭伴儿同去了演出现场,坐在了新闻记者席上。
演出已经开始有些时候了,工作人员呈上节目单,我在节目单上看到了老婆的名字,她还没有出场。
记者席在第一排,我望穿秋水的仰望。
满眼都是大红,浅绿,绛紫,这方唱罢,那方登场,也许舞台本就是花哨的,上不来的满心向往,上来的却难脱俗艳,我的爱人会以什么形象出现呢?我不知道。
当还有一个节目就到我老婆上台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我自己激烈的心跳,全身也没来由的绷紧。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紧张,却好象又有很多理由紧张,我老婆会不会忘词?会不会突然嗓子哑了?会不会象我一样紧张地要窒息呢?这毕竟是在小城最大的剧场啊,底下是黑压压的几千观众,一切将如何发生,我无法预知。
是她!是她!当老婆上台的时候,我险些叫出声来,我前倾身体,眼眶有点湿,心头有点热。
台上的她穿着一袭洁白的曳地长裙。
没有伴舞,没有嘈杂。
只有音乐和我老婆醇厚甘美的歌声:
我深深地热爱着你这片多情的土地在我经过的地方一片鹅黄嫩绿
我听得出她的此次演唱是完美的,没有一处破音,她的嘴角荡漾着笑意,她是微笑着在舞台上歌唱的,唱到第二段的时候,我凭心意感觉到她已经忘记了舞台,忘记了观众,忘记了所有,她已经完全融进了歌声和音乐的情境里,在她唱完后,向观众深深施礼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热血沸腾。
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
一位教育官僚对着我们新闻界的“朋友”说:“怎么样?我们教育有人才吧!”我横了他一眼,没言语。
老婆下台之后,我也悄然离场。到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打车回家放在桌子上,在玫瑰的旁边放上今天演出的节目单。
当晚,老婆回到家里,我象一个真正激情的粉丝一样上去献了一吻!
我说:“老婆,你今天唱得太棒了!我也去看你演出了,现场那么多人,你看到了我吗?”老婆佯嗔:“叫你不要去看,你偏要去!”随后悄悄地对我说:“你一去我就看见你了,那时候我还没上台,在后台的出台口那看到你,你还拼命挺着脖子往台上看呢!”“至于上台之后,我看不到其他任何一名观众,只能看见你!”
那一夜,我和老婆都喝醉了,红酒塞,高跟鞋,玫瑰花瓣,半截口红,让我们的居室充满谢幕的香艳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