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果真是一个充满了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没想到还真能如父母所愿,诗茵认亲的日子这么快就到来了,甚至比我想像的还要迅速。
最近几天,父母表现得特别地心神不宁,矛盾重重。两人经常背着我们小争小吵,甚至有些激烈,可又却生怕我俩听见。
这哪是诗茵大喜在即的氛围?两人似乎各有心思,对某事想隐瞒,却已按捺不住即将就要水落石出的真相。
“唉,他们说的孩子的出生日期怎么这么巧?小女婴?三十天!或许……这回应该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唉,老天有眼哪!”
父亲压抑不住地激动着,母亲却满脸愁云。
“别也许了,不可能的!孩子养这么大,突然就不是我们的了,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此时母亲似乎很不愿意见到父亲这副表现出来的开心。
“是谁自己先说要帮她找父母的?还不是你!怎么到现在了,你还不让我提了?诗茵自己也不愿意找,都是你挑起来的,现在你要后悔?来不及了!”
“谁说我后悔了?我没有做错,就是不爱听你啰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隐隐地传进我的耳里,这神神秘密的什么事儿?诗茵竟然充耳不闻?
我渐渐地似懂非懂地明白,姐姐的认亲大事将要发生。
自从知道诗茵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后,出于某种自私和天然抵制的不良心理,我总觉得姐姐找到亲生父母那只是父母的一厢情愿!
或许,她的亲生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所以每次父母和诗茵悄悄谈论认亲的相关话题时,我总是尽量表现得弱智。
我不闻,不问。他们避着我,我也避着他们。
可这认亲的高气压正在我家屋顶,在我头顶上空盘旋逼近。暴风雨就要来临,我突然就有点好奇了。
“姐,你那事儿咋样啦?咱父母竟然还染了头发?他俩也真逗,婚礼上要穿的礼服和旗袍躲在家里悄悄地试了好几回呢,被我发现了。”我朝诗茵乐。
“啥事儿?婚礼的事吗?”诗茵竟然也跟我学会了装糊涂。
“姐,你别装!婚礼的事儿有婚庆公司去操心,还用我问?你那个,认……认亲的事儿,啥进展了?”
我干脆挑破这层窗户纸。
“他俩真是闲着没事干,找到了对他俩有啥好处?”
“嗯!”我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嗨,我就是陪他俩演戏,让他们高兴呗!”
看来我家父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诗茵真是一点意愿都没有,算她还有良心!
“唉,老妈说是今天下午又有个约会,还说这次要我打扮得正式一些,让人家上家里来。看妈的样子神神秘秘的,看来又要浪费我时间哟。”
“妹妹,这回你看出妈妈对你的偏心了吧?他们非要将我扫地出门改名换姓呢。”
“活该你!谁叫你要出嫁的?要改姓也只能跟俞大哥姓俞,俞顾诗茵哈!”
我在一旁幸灾乐祸。我倒真想看看诗茵的认亲记是多么的感人,这回我决意要看场好戏。
下午二点半整,父亲照例是雷打不动的午睡初醒,而母亲却整个中午都在独自一人里里外外地收拾庭院,像是有贵宾光临。
我装作在房内睡午觉,自然是耳听室外,期待声响。几番徘徊后,偶见桌上一首《贺新郎》古诗。
“睡起流莺语,掩苍苔房栊向晚,乱红无数。吹尽残花无人见,惟有垂杨自舞。渐暖霭、初回轻暑,宝扇重寻明月影,暗尘侵、上有乘鸾女。惊旧恨,遽如许。”
不好!我突有一种诗茵要认亲成功的预感!
另一屋,诗茵也随时准备着整装待发。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终于听见门铃声响。
真的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我听见两位中老年的男女声:“您好,顾家大姐!我是老沈,这是我爱人刘老师。”
“欢迎你们来我家,过来还方便吧?”
母亲把他们引进院来,一路与他们寒喧:“你们怎么这么客气?还带什么东西呀?就是过来串过门嘛。”
我听见母亲礼貌地给他们道好,让座,彻茶。
而我闪电般地跑进诗茵房间,我们心照不宣地踩在地毯上,挤到门后,贴近耳朵,偷偷地瞄向门外。
我俩定睛看去,来者是两位戴了老花眼镜,穿着整齐,仪表堂堂,知识分子模样的老人。
“嗨,老大爷是位老帅哥!”我和诗茵咬耳朵。
说完我不由一惊,这老人的面相,怎么竟然有些面熟?先观察再说!
人生就是这么巧,其实来者正是沈逸唯的父母沈剑涛与刘芸!
二位老人并没有我想像的那般激动,他们进门后将家里的四处环视了一通,然后问:“大姐,您家里就您一个人么?”
“哦,我家的老伴和孩子们呀,他们都在午睡呢。我们以前是卖菜的,我家老顾他没有午睡这毛病,不看店以后,这人是越来越懒了。”
“我那两闺女,平时上班她们都忙自己的不着家。周末了,就特爱宅在家里睡觉。”
“睡午觉好,睡午觉对身体好!”
“女孩在父母身边,多好啊!”
他们坐下继续聊了一会,父亲这才慢条斯理故作冷漠地从复式楼梯走下与他们见面。
对方伸出手来,父亲很不习惯地与他们握手。
“唉,我那位女儿,如果还在世的话,正好和你家的姑娘一般大了。”
真是扫兴!
我和诗茵皱了一下眉头,这二位老人怎么这么快就转向了正题。
既然是姑娘去世了,却跑来认亲?父母应该尽快将二人打发走人了事。
我俩正失望地准备原地撤兵,却听见他们又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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