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涟,走过来,甚是担忧的望着张仪:
“张相,您这是怎么了?”
张仪又连咳了几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血丝,而且明显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了:
“大王,我张仪老了…老了,身体确实也有点不行了、不行了!”
魏嗣见张仪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便赶紧叫梓涟过来,一起扶住了张仪:
“张相,您身体都这样了,为何不早些告诉寡人呢?何必还陪寡人千里迢迢奔波来这彭城呢?”
张仪显得十分难受:
“大王,这次彭城之行,关乎大王您在天下百姓心中的名声,我张仪就算死在这,也必须得来帮您解决这彭城水患啊!”
魏嗣这时便马上命船夫开始掉转船头,回去附近找神医了,然后对张仪说道:
“张相您这样怎么能行呢?不如寡人现在就带你赶回大梁,然后去请扁鹊,让他来给您治病,想必以扁鹊神医之术,定能治好张相您的!”
张仪回着:
“我来时已经找扁鹊神医诊治过了,神医说我张仪已经疾入肺腑,神仙也难以救回了!”
魏嗣赶紧问道:
“那扁鹊神医可有说您这是何疾吗?”
张仪回着:
“扁鹊说是痨疾,应该是臣在之前替秦王使楚时,常居楚地,哪里湿热难耐所致的!”
然后继续说道:
“所以臣想在活着的这些日子好好为大王、为我们大魏鞠躬尽瘁,这也算是弥补我张仪虽为魏人,曾经却助秦为掠之所为了。”
梓涟在魏嗣示意下,也赶紧拿出自己手绢亲自替张仪擦拭起了嘴角咳出的血迹。
张仪这时突然自己站了起来,说道:
“大王、王后,我暂且没事、没事的,你们不如如此为我担忧,我们还是先好好盘算一下,如何解决这彭城水患吧!”
魏嗣见此也只得说了句:
“好吧,那张相您说,该怎么解决这次水患呢?”
张仪回着:
“彭城之水患看起来是积雨所致,但是臣觉得实际上应该是来源于泗水,而泗水源头乃是鲁国,所以这次彭城水患肯定是与鲁国有关的!”
魏嗣点了下头:
“寡人也有想过,毕竟这次连日大雨,最早是从鲁国开始下的,导致泗水下游附近几乎全部被淹了,而处上游的鲁国却安然无恙,鲁国肯定是逃不了关系的!”
张仪又说道:
“臣也派人打听过,这次泗水周边全部发生洪涝,但是最应该被淹的下邳城,此时却是安然无恙,大王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魏嗣回着:
“确实有些奇怪,毕竟这下邳城乃是在彭城下游,地势更为低洼,没被淹确实说不过去!”
张仪便问:
“那大王您现在现在下邳城被谁占据的吗?”
魏嗣回着:
“下邳本属楚,但是上次齐楚交恶,不是被齐国占据了吗?”
张仪点了下头:
“是的,但是这下邳名义虽为齐占,但是守城的将军和士兵却全部都是鲁国人!”
魏嗣有些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齐国会让鲁人去守下邳?”
张仪说道:
“齐国伐越吃了败仗后,现在又与赵国交战,兵力早已经匮乏了,所以便让鲁国来代为管理这下邳了。”
魏嗣这时突然明白了:
“张相,您这意思,莫不是这彭城水患乃是鲁国造成的?然后其才会迅速在下邳城筑城防水,使得我们大魏泗水附近全部被淹,唯独这下邳城至今安然无恙的?”
张仪继续说道:
“听说这次水患,鲁国还派人在下邳城附近堵塞了泗水河道,才使得我们魏国彭城被淹这么久,水至今都无法退去!”
魏嗣听后很是愤怒:
“这鲁国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真以为寡人现在修兵养士,就不敢拿它报仇了吗?”
张仪再说道:
“但是大王您也不要太过冲动啊,我们魏国这两年能不动兵戈,尽量就别动了,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这彭城水患转移到下邳城中,这样不就可以报仇了吗?”
梓涟毕竟是一个心系天下百姓的好王后,听到张仪这建议,马上说道:
“这样不好吧?我们大魏彭城因为水患,本来就死伤无数了,而且都是一些无辜的百姓,我们若让下邳城也被淹了,那里百姓也是无辜的啊!”
张仪不禁说了一句:
“王后,您就别参与此事了,这毕竟是战争……战争啊,在这个列国纷争的年代,你不杀别人,最后就只能等着别人来屠戮你,彭城这次水患就是一个例子,鲁国不敢明着冒犯我大魏,但是却私底下想以水患削弱我大魏,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