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出校们拐两拐进了这排房子前的胡同。房前小院没人,也没有自己的自行车。胡同进口处的10余间房门红漆剥落,户户落锁,好象没人居住。李兵有些失望。又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倒数第3间房子的房门是开着的。轻手轻脚走到门前,豁然看见自己心爱的坐骑赫然反躺在当门口的地上,虽然两个轮子已经被拆掉,不复存在,但那把被撬变形后仍固执挺在屁股上的车锁,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那个叫兴生的家伙,右手正握着一把大起子,反剪着双手,背向门口,正冲校园里凝神张望。一定是想欣赏丢车人,上窜下跳的猴急表现。肯定是看的太投入的缘故,李兵在门口足足立了2分钟他都没回头看。李兵的心理也在犯嘀咕:这家伙要是被发现后丧心病狂起来怎么办?那把明晃晃的起子怎么对付?回去再叫校友一起来?待会他要锁门走人或转移了赃物不就前功尽弃了?况且现在是光天化日!
想到这,李兵一声轻咳。那家伙,猛然转身后,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李兵道:“我的自行车怎么跑到这来了?”
“哪个是你的自行车?”
“我的车子我还不认识?我右车把的皮套里还塞有一角钱呢!”
“哦哦”
“这辆破车能值几个钱?你弄他干什么?!”
“嗯是那个什么来着想要这车子上的配件”
“把车轮给我装上吧!”
兴生忙乘机蹲下装车。只两分钟,车子恢复旧样。
“把闸皮紧紧!”
“好的!”
“锁子怎么办?”李兵问到。
“不值几个钱的?”
“你让我自己再掏钱买锁?给20元我自己去买把锁算了”
“我我现在没钱”
“给你多要了?”
“没!没有。”
“那,等明天有了,我带几个人再来取?”
这时胡同里,响起说话声。有人从外面回来,陆续开着自家的房门。
“你等一下,我去借借看。”
旋即,手握20元钱回来。李兵接过钱去推车子。
兴生抢险一步推出了车子。吓了李兵一跳。
“走,我送送你”蟊贼说到。
“一个朋友”那家伙和邻居一边打着招呼一边送李兵出了胡同。
接过自行车时,李兵本想再说上几句。好好损一下这小子。想想车子能完壁归赵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在窃贼的一声“再见”话后,咽了口唾液骑车返回学校。激动得一帮师弟们感慨万番,丢过车都说要去找那窃贼理论。还夸赞:“李哥不愧是在公检法系统工作的”!
儿子的梦话打段了李兵的回忆。进屋给儿子掖好被褥,又回到阳台。
李兵心想:这事除了传奇和无比得意一段时间外自己并没有达到什么实际上的目的。车子被偷并加重了破损确是事实。那小贼可能现在仍在干着偷窃的行当!个人的亲身说教受面积局限,略显渺小和苍白。是解决不了偷盗这一社会大课题的。第二种方法好象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那第三种方法就成了唯一的手段。而这唯一的手段又有什么好呢?小贼够得着判刑和劳教么!也不可能。充其量派出所对其说服说服教育教育或者罚些钱财放人完事。罚的钱自己不可能捞到。同在一个小区知根知底的小贼事后说不定会因此事怀恨在心,变本加厉“回报”自己。这方法也有不妥之处!
怎么办呢?
但不治治这小子自己又出不了这口恶气。
在反复的推理、矛盾和权衡中手机荧屏提示已是凌晨3点。
进屋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妻儿,又猫了一眼外面的动静后李兵心想:小贼今晚肯定不会来了。
睡吧。
等明天再说。
等明天再捉。
2006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