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沅再次从床上爬起,已是天黑,窗外的一片昏黄,温沅沅知道那是有人在屋外,看样子他还挺有耐心的。
温沅沅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踩着步子推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院里一抹墨色,在院子中央显得十分明显,周围都种满了整整齐齐的小竹林,还有精心打理的鲜艳花朵,那白色花朵叶片壮大,看着实在吸引人的注意力,温沅沅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东西跟狐狸花很像,只是颜色不同。
胡北倾抬手放置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说道,“这是幽冥花,你别看它长得好看,这东西吃肉,可千万不要用你漂亮的手指,去触碰它才是,以免落得个血迹淋淋的下场~”
温沅沅伸出的手,戛然而止停在半空中,眼里藏不住的是惊讶,不过看着花,和面前这人倒是挺合适的,外表看着精致惹眼,这内心嘛,也就是不言而喻了。
温沅沅回身走到胡北倾对面坐下,想了想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这么平和的面对面,胡北倾不由得笑了笑。
温沅沅刚坐下,就看见他在那里盯着自己笑,那暗笑的模样她怎么就觉得浑身不适。
“笑什么?”
“往日你我二人一见面,你对本王就很排斥,现如今能够如此平和坐在一起,觉得有些神奇罢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比起这些,还不如你救了我,更为稀奇一些!”
胡北倾显然不大理解,虽然他跟胡狱是不对付,但也不至于会牵扯到女人的身上,“为何?本王救了你就很稀奇?”
“因为你很危险啊。”
胡北倾仰头轻笑,“本王很危险?这话是胡狱告诉你的?”
温沅沅现在已经不管那么多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还有很多事情,她也不清楚也不了解,至于之前潇楚辞说的事情,她知道,但又不知道,眼下温沅沅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她想要亲自问胡北倾,究竟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是又如何?”
“你很听胡狱的话?”
温沅沅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茶,一天都没喝过水,嘴唇有些干渴,“这不是听话,与你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信任他而已~”
胡北倾露出一抹嘲讽的讥笑,“信任他?你对他了解有多少?我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单纯的女子~”
“噗…”温沅沅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直接呛了进去,干咳了半天,脸都涨红了,这才缓了过劲儿,“单纯?”
说真的,温沅沅这辈子也没想想过,这词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倒是真的怀疑,胡北倾为何想对自己下手了。
“怎么不单纯?胡狱的心机太重,你能够无条件信任他,可见他还是对你付出了很多心思的,不过想想也对,毕竟你这张脸,与她的模样无二变化,确实也是能够狠得下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脸和谁的无二?”
“看来胡狱当真没有告诉你此事,你还真是单纯的很~”
“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胡北倾放下手中的茶杯,指腹在发丝处来回摩挲,那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妖怪,“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想要杀了你啊?”
“………”
温沅沅是打算这么问的,但没有想到对方会先自己一步提了出来,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似的,不过既然都问了,那她也不在绕着迷糊了,直接明了的回答了句。
“是!”
“可笑,你的身份本王早就清楚了,他觉得在你身上施一些下三滥的法术,本王就能看不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的身份?我还没问你,你到底为何要追杀我?”
“胡狱给你编织的谎言,你还真就相信了啊?”
“谎言?”
“本王算是明了一些,你为何能够如此听从他的话,现如今,恐怕你连自己的身份也不清楚吧?”
“你说话直接说重点,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可以,你是不是能够看清一些东西,比如常人看不见的,你能够看清?”
胡北倾话一出,温沅沅整个人怔住,这个事情确实困扰了她许久,为何突然醒来就能看见死人的灵魂,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你是说,阴阳眼?”
“是!你能看见的,我们妖怪也能看清,这句话的意思,你能够懂吗?”
“……你的意思是说,潇楚辞一早就知道我能看见了?所以他故意的?”
“你觉得呢?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获得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吧,这全都得感谢你体内的能量,你的体内是否有灵蝶?”
温沅沅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脑袋逐渐有些混乱起来,“……灵蝶?你是说那些蛾子叫灵蝶?”
“没错!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触发了自己原身的能力,不过这也算还好,至少你能够提前了解自己的不同,比如说你也不是人!”
这话一出,温沅沅脑子“轰”的一下,仿佛炸掉了一般,什么意思?自己不是人?那她又是什么?该不会和他们一样吧?
“别用那种眼神,你不是妖怪,放心~”
温沅沅这才缓了口气,只不过胡北倾接着就补充了一句令人窒息的话,“你连妖怪都不是,你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容器罢了~”
温沅沅内心一滞,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处,不上不下,越接近真相的那一刻,她就越加不适。
“什么?容器?”
“你不是人,同样你也不是什么妖怪,你只是存放了公主殿下一半灵魂的容器而已,我们统称做这容器为,苍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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