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一时忘记了,到这风野城也有半年了,自己该是十四岁了。
只是看得倒没错,那小将军确实比他大不了几岁。
那小将军名叫燕山,今年刚好十八,在大将军身边卫队虎豹营里,虽职衔不高,但做为卫队亲将,随大将军检阅新兵倒在情理之中。
一行人检阅罢新兵,那将军先回了帅府。公子到营里向上司告了假,也回了家。
却原来今日是母亲的寿诞,小将军自然要给母亲祝寿。
方入府里正撞见曲子班一伙人,
那几个男子由府上人引着往厢房去了,仆妇引着两个女子向另一间房去。
走在后面的红衣女子,正是那个唤做莺啼的。前次听曲隔得远些,今日却离的近。
那公子停下了脚步,眼睛也停在了莺啼身上,偏偏那女子恰巧转过头来。
这人的美貌,在一般市俗人的眼里,比如那翠城的捕快,听曲的百姓,房东客栈掌柜眼里形容时,也无非是好看漂亮标致等等。
这公子却是个饱读诗书的,看那莺啼时,心里又自是一番形容。
但见那女子:一双明目轻含春水,两弯细眉淡拢微烟,桃花粉腮隐现梨涡,樱桃红唇微露玉齿。
两个的目光撞个正着,四目相对,那名女子慌忙低头理那头发,扭头进了厢房。
却又是:风过处,吹乱青丝难理。乌云间,露出玉指纤纤。
进那厢房,步子便有些慌了。又见:倩倩腰儿微微步,瘦瘦肩膀惹人怜。
若说这莺啼的容貌,虽算得上美,却也不是太出众的。只在这边城里,荒僻之地干旱多风沙,就是女人的皮肤也大多粗糙黑红。这女人若是皮肤不好时,容貌就减了大半。
莺啼虽来这城半年有余,但足不出户只在棚子里唱曲,既便换了水土,那皮肤也并无多少变化。
虽是这城内外来的歌舞伎者也有有姿色的,富贵人家也有出众的。只富贵人家礼数多,并不拋头露面,至于风月场,大将军容下面将领士兵去,却不容这公子去。公子自幼又是个读书习武上进的,又哪会去那种场合。
今日见这姿容,那公子如何不动心。况且,这莺啼的姿容虽算不得太出众,但在那繁华地儿翠城里,能让阅人无数的大盗严单无意中一瞥便相中的人,自是有一番魅力了。
何况这未经世事的公子,心怎能不动。
那女子进了厢房,公子尚自呆呆立着,看着那闭了的门片刻后,方知自己失态,急急进了后殿。
今日,这些人入府是为母亲寿诞来的,燕山换了便装急向大殿去。
大殿中央,唱曲的布景已铺排好,只唱曲的人还未进来。
燕山先跪下给母亲磕头祝寿,那母亲笑道:“吾儿快起来罢。”
那父亲道:“这军中事务多,家里的事反弄得乱了,吾儿先起来,待晚上寿宴时再给你母亲祝寿吧。”又笑道,“这曲子就要开唱了,你母亲也是等不及了。”
说话间,管家便引着唱曲的人进来。
却是这日听曲的只有自家人,也是将军和夫人都迫不及待了,并不多话,便叫那些人开始唱曲。
曲子开唱,那将军和夫人便听得入神,只偶有言语。
那公子哪里听得懂,虽遮掩着,眼睛却多在莺啼身上。
又不敢放开了看,怕父母问话时失了神。
只是父母心思全在曲子上,偶有闲话说得也是那曲子,也无甚话问那公子。
那公子的眼神更多地在那莺啼身上了,哪里听得唱些什么。
一曲唱罢,那父亲忽转过头来,“吾儿听这曲如何?”
燕山忙收回目光面向父亲,只哪里听得曲子如何,倒是听清了父亲问话。
“孩儿哪听得懂,只觉得那鼓子倒显多余。”这话倒是脱口而出的。
却是哪里听得懂,心思又哪在曲子上,只是那鼓子一惊一乍的闹人,倒是注意到了。
他这话随意一说,却惊了台下一人。
那人正是敲鼓子的小贾了,不说曲子却说我这鼓子,莫非这小贼看出了什么端倪。
又听那老贼哈哈笑道:“吾儿如何说这鼓子多余?”
只听那小贼答道:“这曲子只两件乐器,我听那弦子或急或缓或悲或喜是随着曲子的,鼓子却惊惊乍乍响响停停显得突兀,又没多少戏份,便显得多余了。”
这一说,那将军和夫人都笑。
将军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自有一方乡音,吾儿生长在北地,不懂这南曲倒是自然的,这鼓子多不多余,且听你母亲说说。”
“怪不得吾儿。”那夫人也笑道:“但你听这鼓子,曲子活泼时,它添灵动,哀伤时,它便沉闷。或急或缓,或轻或重,是张是驰,是喜是悲,和你说弦子的妙处是一般的,鹊跃之声又弥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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