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凤我的愕然表现的太真实, 齐王太子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还是父王告诉我的, 丞相居然不知吗?”
凤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太子:“并未, 王上从未提起过山河鼎一事。”
实际上是提起过的,只是那个时候齐王也并未确定山河鼎的下落,当时齐王一心想要找到下落,然后让小儿子带回来。
带回山河鼎的意义十分重大, 到时候他想要换太子或许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
所以凤我知道这件事情但不知道山河鼎的下落,这意思是齐王之前已经知道了山河鼎的下落, 但还没来得及安排?
凤我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他刚刚实在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幸好阴差阳错反而能让太子误会自己不是小公子的铁杆拥趸。
可……太子为什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凤我心中奇怪, 却还是说道:“此事事关重大, 殿下何不召集百官议事?”
“山河鼎所在之地于齐越边界荒无人烟之地,知道的人越多变数越大。”
如果换成先王或者小公子,他肯定会多说两句, 但现在做主的是太子,他就打算当个没有感情的应答机器,当然适当还会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于是他又说道:“山河鼎意义十分重大,最好是出世归国之时便是殿下登基之日。”
齐王太子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略一思考之后便笑道:“怪不得父王如此器重丞相,丞相果然眼光卓绝。”
凤我弯腰连称不敢, 齐王太子便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丞相心中有数,那此事就交由丞相去办吧。”
凤我心中有一百二十个疑问, 但还是干脆利落答应了下来。
在齐王太子面前没有他拒绝的余地,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他是没有退路的。
齐王太子转头说道:“出来吧。”
他说完一个双眼蒙着黑布的青年人从外面走进来,他虽然看上去目盲,但走路很稳,气息也很稳。
在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凤我就在心里下了个定义:是个高手。
这人行礼之后,齐王太子便说道:“他是竹空,之前父王在寻找山河鼎的时候就是他全权负责,丞相有什么疑问可以多问问竹空。”
竹空转头准确的对着凤我的方向一拱手。
凤我连忙说道:“如此甚好,有这位帮忙,我总算是踏实了些,否则真是担心会耽误殿下大事。”
齐王太子笑道:“无妨,此事不易,尽力而为便好。”
凤我心说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敢懈怠了。
当你之前跟错领导,然后跟现任领导不对付的时候,现任领导的话一定要反着听。
凤我跟竹空离开皇宫的时候,凤我十分客气说道:“此事虽是我主导,但竹先生知晓情况更多,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竹空言简意赅说道:“不敢,诸般事宜皆在此,还请丞相过目。”
竹空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竹简。
凤我嘴角抽了抽,如果说在齐国最不方便的事情那就是纸张的缺乏了。
现在纸张的制作工艺都被大秦垄断,其他国家想要纸张就必须从秦国买,而秦国肯定会相应的控制卖出去的数量。
当然本身纸张的产量也并不是很高,就算是在大秦也没有到完全普及开的地步,怎么可能大量给别的国家供应?
这就导致齐国日常使用充斥着大量的皮革和竹简。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时间长了他是真的迫切想要回到秦国了,至少在这方面他所处的层次是真的方便。
凤我一边归心似箭一边接过竹简问道:“如此请竹先生先到舍下做客,待我仔细研究之后再商议。”
竹空说道:“丞相但有吩咐便遣人寻我便是。”
凤我问道:“先生家住何地?”
“无成巷。”
凤我点头应道:“如此待我研究完毕便派人去府上告知先生。”
竹空一拱手:“在下告辞。”
说完这位就干脆利落的走了,凤我拿着竹简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之后有些疑惑说道:“他眼睛看不见是怎么走的这么稳的?手里连根木杖都没有。”
他一边狐疑一边上了车,上车之后他就翻开了竹简,在看到开头几个字之后,表情就凝固在了那里。
竹简开头第一句话就是山河鼎所在之地疑似在江原泽地带。
江原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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