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恨他?真如她所言,恨不得永远不再踏进他家?
不会的!她临去的眼神,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他看出她眼里的挣扎,那金色眸子里明显藏着苦恼,不舍,还有爱
但隔了那么多天,他已不太肯定了。万一真的找到人,她却是恨他的,抵死也不肯跟他回来,到时他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吗?还有勇气告诉她,自己早在几年前就为她动心吗?
此时的他只是个初坠情网的男人,不安地揣测对方的心思。
“金丝你可有一点想念我?”关霁远把玩着锦囊里珍藏的一撮金色发丝,这是他从火场里抢救到的。
都怪他不该这么对她,甚至将她关在笼子里,难怪当时她的眼神如此恐惧无助
“唉!”关霁远将发丝收进锦囊里,揣入怀中。或许他该贴个寻人告示
正这么想之际,忽然听到有人轻拍窗棂的声音。他一开窗,一团金色的小身影倏地跃入他怀里。
“小金丝!”关霁远喜出望外“你跑去哪里了?”
“珍兽园”着火时,除了那些鸟类,所有的珍兽都安然无恙,独缺小金丝。记得那时它好似跳进金丝怀里
“小金丝,你是不是和金丝在一起?她在哪里?”他抱起小猴儿,急切地问着,不管它是否听懂。
小金丝东张西望了一下,便挣脱关霁远的怀抱往窗外窜去。
“小金丝,等等我!”关霁远赶紧飞奔出门,一边唤来贴身护卫要他们紧跟着小猴儿,自己也紧随在后。
小金丝像有灵性似的,一路回头等着,看关霁远是否有跟上。这么走走停停,最后它在一处高墙停下。
“这不是”关霁远有些迟疑。
他记得这里是王启璋府邸,金丝有可能在这儿吗?
眼见小金丝跃入围墙里,他赶紧要护卫叫门。
得知来者身分,门房不敢稍有迟疑地前去通报,请关霁远至大厅等候。
王启璋则匆忙现身“不知王爷莅临,草民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甚至有点心虚,关霁远不免怀疑。
“免礼。”关霁远敛起浮躁的心思,往堂上一坐“可知本王所为何来?”
“恕小民愚昧。”王启璋当然装傻。
“近日本王甚为心烦”
“如不嫌弃,小民愿意为王爷分忧解劳。”王启璋不住地擦汗。瞧关霁远那副好整以暇却又洞悉一切的模样,更让他感到心虚。
“这事儿也只能劳烦王大人了。”关霁远刻意以旧时称呼唤他,有些笼络的意思,让王启璋受宠若惊。
“只要王爷吩咐,小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是这样的记得之前王大人献上的那名金发女子吗?”
“可是名为金丝的刺客?”
“正是她。”
“可她不是当场被王爷处决了吗?”
“那只是对外宣称如此,好让她的党羽失去戒心。事实上,她一直被关在牢里;还好上次王大人提醒本王调查驭奴馆,终于找到些蛛丝马迹,就在本王快查出她们的企图之际,却被这刺客逃脱了”关霁远故作扼腕“只要能找到她,本王定能将驭奴馆叛徒一网打尽,为朝廷立下功劳,可惜”
“王爷的意思是,只要逮到那名女子,就能为朝廷立下大功?”王启璋问得小心翼翼。
“到时本王将奏请皇上奖赏有功人员,必定加官晋爵。”关霁远说得肯定,更让王启璋脑海充满幻想。
他正期待翻身的机会,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经过一番盘算,王启璋喜孜孜地上前邀功。“不瞒王爷,小民近日正巧抓了一名形迹可疑的女子,也是一头金发,说不定是王爷口中的刺客”
金丝果然在这里引关霁远强抑心头的狂喜,故作镇定地问着:“那人呢?”
“只是这名女子甚为刁钻,顽强抵抗之际还抓伤了小民的脸”王启璋秀出脸上被抓的痕迹“所以今日上午,下官将她转卖出去”
“转卖?!”关霁远往茶几上重重一拍,瓷杯被震得摔落地上“你把她卖到哪里?”?
关霁远怒视着王启璋,恨不得杀了他!
肯定是这家伙想染指金丝,才遭此下场不知金丝有没有怎样?这色胚竟敢动他的女人,不让他尝点苦头他就不姓关!
“下官将那名刺客卖给从关外来的杂耍团,他们来京城表演了几天,昨天才离开”王启璋吓得结结巴巴“王爷恕罪,下官不知这女子便是那名刺客,所以”
他竟将金丝卖给杂耍团?!必霁远眼睛几乎要喷出火焰,咬牙切齿地问:“杂耍团的名字是?”
“叫作珍奇百怪”
“大胆王启璋,窝藏钦犯不立即通报,还私自放走,来人!将他押入大牢!”
“冤枉呀!王爷,小的真的不知情呀!”怎会这样?他好心通报,怎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不顾王启璋哭天抢地喊冤,关霁远大步跨出王家,急着救出金丝的心情一刻也不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