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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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夫妇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时一口茶喷了出来,当时是在大堂里,四周还有些下人,所有人听到他的叫法都是哭笑不得。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一日府外有一疯人闹事,见人就喊小媳妇,正好那时沈绍安带着徐云旗在门口玩,听见那人的叫唤,觉得好玩便学着叫了。
之后徐夫人无数次跟他说媳妇是不能乱叫的,想让改回来,可是沈绍安偏不听,越叫越来劲,到最后连自家小儿子也凑热闹,沈绍安一叫他便傻呵呵应一声。
徐夫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不过见他们自己叫得开心也就随他们去了,毕竟童言无忌,谁会与一个孩童较真。
三个月后仁宗帝南巡返程,这次不管沈绍安如何闹还是被带回了京城。离开前看着被徐孝义抱着一起来送行的徐云旗,沈绍安满心不舍,抱着他不撒手,甚至还想把人一起带回京城。徐云旗也不知两人即将面临分别,依旧如往日一般开心得捏他脸玩。
然而即便再不舍终究还是分别了。
回到京城后沈绍安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毕竟再也看不见香香软软的小兔子馒头了,心情自然不会好。不过小孩子忘性大,日子久了便也没那么执着了。恰好那时候父皇的一位妃子产下皇子之后被打入了冷宫,孩子交给了他的母妃抚育,他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个新来的弟弟身上。
直到有一日母妃给他换衣服时发现他自小戴在身上的白玉吊坠不见了,于是便追问他。被这么一问他才记起来那位被他抛到脑后了的小白兔馒头,于是道:“我把它给小媳妇啦。”
丽妃娘娘只觉得头晕目眩,许久之后才艰难问道:“小媳妇是谁?”
“小媳妇就是小兔子馒头啊。”沈绍安理所当然回答道。
丽妃仍旧一头雾水,不过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那坠子怕是送人了,于是告诫道:“那个坠子怎么能随便送人,那可是以后要留给你的王妃的。”
沈绍安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才给小媳妇的嘛。”
“小媳妇是谁?”丽妃又一次问儿子。
这次沈绍安终于没再说什么兔子馒头,他道:“小媳妇就是旗儿呀,云旗,徐云旗。”
这一次丽妃愣了,徐云旗是镇南将军的小儿子他是知道的。只是儿子竟然把坠子送给了一个男娃娃!哭笑不得之余他只得告诉儿子:“你怎么能叫他是小媳妇呢,他与你都是男孩子,不能这么叫,知不知道。”
沈绍安不服气:“我不,他就是我的小媳妇,我以后要娶他的。”
丽妃简直是快被他气死了,可是又忍不住发笑,涂着丹蔻的食指轻点儿子的额头,所有想说的话最终化成一句:“你呀。”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天色还不算早,屋子里窗门紧闭,光线昏暗,靠墙处的木雕床上床帐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然而却时不时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响起。
沈绍安把劳累了一夜的人搂进怀里,将被子拉到肩背处,轻轻拍着背,与怀里的人絮絮低语:“话说回来我当年给你的吊坠怎么没见你戴过?”
徐卿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他本就劳累了一夜已经疲累了,谁知□□结束之后沈绍安竟仍不让他睡觉,居然拉着他说起了儿时的事情。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我哪知道,或许是逃亡路上掉了吧。”
事实上徐卿对于沈绍安说的事情全无印象,毕竟那时候他才三岁,哪记得这么多的事,加之之后又遭受了如此惨痛的遭遇,他更是下意识遗忘了儿时的一切。
沈绍安也感觉出了他的敷衍,于是幽怨道:“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徐卿瞬间清醒了许多,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讨好地在唇上一吻:“我那时才多小啊,哪记得这么多。”
虽说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沈绍安还是很失落,整个人都阴郁了起来。徐卿看着他的表情没来由的有些愧疚,于是拼命回想,竟然真的被他记起了一些事情。
“我记起来了,”徐卿看着他,脸色有些怪异,“当初你欺我年幼骗我亲了你好几次。”而且还都是嘴对嘴!
沈绍安厚颜无耻笑笑,那神色倒是颇为自豪:“总归是我的小媳妇,还不让人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