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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哥的手机响了几次,全是朋友和同学发来的短信。有发红包的,有问假日安排的,还有问从哥是不是回来了,什么时候出来聚一聚的。
从哥没关声音,时不时就传来几声提示。
阿大竟也无动于衷,直到从哥的手机直接被电话打响。
从哥接起来,那头是同学在聚会。彻夜的狂欢已经过了一半,对方已经喝得大舌头了,叽里呱啦地朝着电话嚷。嚷了半天,从哥才听明白是叫他过去。
挂断电话他问阿大,说你跟我一起去吧,你也见见我的朋友。
阿大说不用了,我送你过去,玩到几点你告诉我一声,我按时去接你就好。
说着便起身换衣服,看不出不高兴,也看不出解脱。
从哥心里不舒服,他不知道阿大这算什么意思,他都要和别人出去玩了,对方也不紧张一下。
他确实想带阿大一起去,今晚有几个好友也在这几年里陆陆续续知道了从哥的身份,一直嚷着让他带他的男朋友给大伙见见。何况阿大今天是真的好看,从哥偶尔也会有点小小的虚荣心。
可阿大还真是打车送他到了KTV门口,把自己围巾脱下来给从哥搅一搅后,又打算钻进车里回返。
从哥按耐不住了,一下子把车门关上,让出租车先走,转而面对阿大。
他说怎么的,嫌我丢人啊,带你去见我朋友,你还不乐意了,“没见你在苦山那么躲躲闪闪,你到底在怕什么。”
阿大没说话,他又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从哥,好像能把从哥看透一样。然后他摇摇头说没有,你想我去,我陪你进去就是。
那天晚上其实玩得很不开心,阿大确实让别人多看了两眼,可他的冷漠让从哥无所适从。
他也会和从哥的朋友聊天啤酒玩色盅,与人交际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口音还是很重,但多说两次大家也都听得懂,都不在意。
只是他和其他人的熟络与跟从哥的熟络没有差别,即便从哥想靠近他一些,他都会自觉地让开,似乎在划清界线,保持安全距离。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从KTV散场,从哥的朋友蛮喜欢阿大,也没从从哥的表情中看出他的不快。
可等到朋友们一走,阿大的一句话差点让从哥怒从中来。
阿大说——我送你回家吧,都第二天了,就不要跟我回酒店了。
从哥说,其实不是乌鸦陪你来,是你被乌鸦生拉硬拽来的吧。
阿大说,怎么这样讲,我们都想来的。
从哥问,来了干什么?来看我一眼就走,那你还不如在苦山待着,等我过完年了回去也一样看。
阿大又不吭声了,但这回好歹没把从哥推回去,两人打了车,一路无言地回到酒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