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集结队伍!集结队伍!”
但契丹骑兵几乎已经各自为阵,一时难以集结队伍,这时,五千唐军骑兵已经铺天盖地杀来,千余名契丹步兵慌乱地向唐军骑兵射箭。
“击溃契丹军,杀——”
无数唐军骑兵挥刀大吼,狄燕紧紧跟在在李臻身后,她也激动得举刀大喊:“杀啊!”
李臻挥动战刀,他伏在雄骏的战马上疾驰飞奔,白色的鬃毛飞扬,飘到他的银色头盔之上。
在他身后,唐军大旗在风中招展,千军万马在原野驰骋,五千骑兵呼啸向前,滚滚马蹄下沙土翻飞,尘土铺天盖地,遮蔽了黄昏的夕阳,杀气仿佛荒原上的风暴,向契丹军席卷而去。
笼罩着唐军头上的黑暗在这一刻被驱赶走了,契丹军队在哀号,极度的恐惧笼罩着他们,他们放弃了进攻,茫然不知所措。
“集结!抵抗!”
骆务整嘶声叫喊,但唐军冲进了他们的后军,数千名来不及整队的契丹步兵成为了唐军的刀下之鬼,血光四溅,哀嚎遍野,人头滚滚落地,战刀挥动起刺眼的亮光,长矛俨如森林,大地上回荡着唐军的怒吼,铁骑如流,向四散奔逃的契丹士兵掩杀追去。
困兽犹斗,三千护卫主将骆务整的契丹站旗兵虽然同样被突来的唐军惊得心惊胆颤,但他们依旧拼死抵抗。
三千契丹步兵简单地站成队列,有的手执长矛,有得手拿盾牌和长剑,有的张弓搭箭,企图拼死抵抗,但黑压压的唐军骑兵瞬间冲到了眼前,冲击的风暴气势让他们睁不开眼,不少人发出绝望的叫喊。
五千唐军骑兵如暴风骤雨般冲进了契丹军中,冲出了一条血路,在这条血路中踹踏一切,压倒一切,披靡一切。
契丹士兵在马蹄下翻滚,横刀劈断了他们的脖子,长矛刺穿了他们的胸膛,人头飞滚落地,四肢血肉横飞,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喊杀声、惨叫声响彻了原野。
唐军如水银泄地般穿透了契丹军的大阵,将他们一一分割包围,尽管契丹军负隅顽抗,但步兵和骑兵的战斗力过于悬殊,使他们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一万两千余唐军终于整理好了队伍,他们士气重新振奋,眼看着唐军骑兵所过之处,一路披靡,杜元山激动得难以自抑,回头大吼道:“儿郎们,随我杀敌!”
“杀——”
数千唐军士兵呐喊着向契丹骑兵冲去,长矛如林,纷纷刺向契丹骑兵,此时唐军士气大振,无数契丹骑兵被挑下战马,战局在迅速扭转。
在唐军骑兵队伍中,五百唐军内卫骑兵跟随着李臻纵马疾驰,他们像一把尖利的匕首,直插骆务整的亲兵队后背,霎时间便杀开了一条血路。
李臻战刀翻飞,在他的刀下契丹军死伤累累,这时他们距离骆务这会儿已不足三百步,李臻已能清晰看见骆务整的金色头盔,这是他在赵州屠城后,孙万荣将自己的头盔赏赐给了他。
李臻想到王孝杰惨死,他眼睛变得通红,大吼一声,“取胡酋人头者,官升一级,赏钱两千贯!”
唐军士兵在重赏的激励下,变得如狼似虎,人人争先恐后,向数十步外的契丹主将杀去,杀得契丹士兵节节败退,死尸遍地,眼看离骆务整不足百步了。
李臻毫不有趣,摘下弓箭,他双腿控马,张弓搭箭,催马疾奔,飞马侧身斜射,一支狼牙箭如闪电般射出,直取百步外的骆务整。
此时骆务整的视线被唐军骑兵阻挡,他见唐军已杀到自己附近,连忙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下准备突围逃跑,狼牙箭时间便到了他的眼前,骆务整大吃一惊,但已躲闪不及,‘噗!’他被一箭射中咽喉。
骆务整用手捂住咽喉,翻身落马,他的亲兵急忙要救他,酒志已率数十名唐军骑兵杀到,酒志眼睛都杀红了,举刀乱砍。
骆务整的亲兵见这名唐将凶猛无比,难以抵挡,而主帅眼看已经活不成,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放弃了主帅向西奔逃。
酒志翻身下马,对骆务整咽喉上的箭视而不见,手起刀落,将骆务整的人头砍下,他翻身上马,举起人头大喊大叫,“敌酋已被我杀死!敌酋已被我杀死!”
狄燕见酒志抢了李臻的功劳,气得低声骂道:“这人脸皮怎么这样厚?”
李臻却不想和酒志争功,他大吼一声道:“敌酋已死,弟兄们,跟我杀!”
随着骆务整被唐军所杀,帅旗也被唐军士兵砍倒,一万余契丹军在绝望和恐惧中终于崩溃了,他们争相逃命,丢盔卸甲,在原野上四散奔逃。
契丹骑兵没命向北方逃跑,但步兵却伤亡惨重,他们跑不过唐军的铁骑,纷纷倒地,愤怒的马蹄从他们身上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