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李臻冷冷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裴县尉应该也是高句丽的安置民吧!”
县丞低声道:“县君,好像是的,卑职听他说过,他从小和父亲从高句丽被迁移过来。”
黄维方反应极快,难道刺杀庐陵王之人,便是高句丽的复国会吗?
但不管怎么说,裴县尉弃官而逃,他就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到裴县尉的身上,自己便能保住了,黄维方心中暗喜,这个裴顺清逃得还真是时候啊!
“下官会彻查此事,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不多时,狄燕从药铺回来,带回来一个很令人遗憾的消息,药铺内的掌柜和几名伙计都逃走了,只剩下一群一无所知的医士。
这在李臻的意料之中,对方既然做了周密的部署,又岂能坐以待毙,能逃走肯定都逃走了,事实上,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指认这次刺杀是高句丽复国会所为。
不过李臻也并不在意刺杀李显的幕后策划者是谁,不是武三思就是来俊臣,仅此而已,李臻要的东西也得到了,那就是在李显最危机之时,他及时出现,救了他的性命,让他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不管将来是不是李显登基,给自己多留条后路总归是不错。
天色渐渐亮了,惊魂稍定的李显夫妇上了马车,李臻率领内卫和剩下的八名侍卫保护着马车,离开了向城县,向北方的鲁阳关驶去,鲁阳关有军队驻扎,他们将会得到军队的保护,一直到返回洛阳。
...
两天后,庐陵王李显在向城县被刺杀的报告终于送到了上官婉儿的桌上,上官婉儿大惊失色,立刻赶去御书房找武则天汇报。
御书房内,李臻所写的这份刺杀报告令武则天半晌说不出话来,尽管她秘密召儿子李显回京并不是为了奖励他,而是想把他置于自己的眼皮子下面,以便更好的监督他。
但她也绝不希望儿子在来京的途中被人刺杀,一股无名怒火在武则天宽阔的胸膛中充溢,她重重一拍御案,“速召武三思来见朕!”
上官婉儿暗暗吃一惊,低声问道:“陛下认为是武三思所为吗?”
武则天冷冷道:“除了他,朕想不到别人。”
“可是.。。李统领在报告中提到了高句丽复国会——”
“哼!朕宣庐陵王秘密进京,知道这件事的能有多少人?朕心里明白得很,他为什么要这样干?他以为除掉庐陵王,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朕只能说,他是痴心妄想!”
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外禀报,“陛下,梁王殿下到了。”
“让他进来!”
片刻,武三思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御书房,他当然听得出武则天语气中的怒气,也知道她为什么要召见自己,武三思是昨天晚上得到消息,刺杀李显失败。
这让他在失望之余,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他当然知道刺杀李显会冒风险,不过比起杀死李显所获得的利益相比,这一点点风险也算不上什么了。
在昨天晚上,他就应该和明先生商量好了对策,很简单,只要没有任何证据说是他武三思所为,那他就坚决否认,就算得罪了圣上也绝不能承认是自己策划。
武三思进门施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武三思,你做的好事!”武则天劈头便是一声怒斥,吓得武三思浑身一哆嗦,“微臣.。微臣会加快进度,按时修好明堂,请陛下息怒!”
武则天注视他半晌,冷冷道:“你不要以为装糊涂就可以瞒不过朕,朕知道是你干的,你居然还不承认?”
武三思扑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微臣实在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请陛下明言!”
“向城县庐陵王遇刺,难道你敢说不是你干的吗?”
武三思满脸错愕,立刻砰砰磕头,“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虽然和庐陵王殿下关系不睦,但也不至于胆大妄为到这个程度,想去刺杀他,这
不是给自己上套吗?陛下,不是微臣所为!”
说到最后,武三思声泪俱下,苦苦辩解,武则天也有点疑惑了,她虽然认定是武三思所为,但她也没有证据,可如果不是武三思所为,谁还有这个动机,而且谁会泄露庐陵王回京之事?
旁边上官婉儿冷眼旁观,她看出了圣上的犹豫,知道武三思又要成功了,她便上前行一礼,“陛下,婉儿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因为陛下派御史台和大理寺去房州办案,必然惊动一些心怀不良者,他们一定也在关注房州,所以当庐陵王离开房州返京,他们立刻就得到了消息,婉儿的意思是说,消息或许不是从京城泄露,而是从房州泄露。”
上官婉儿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么多人去房州调查,有心人焉能不关注房州,知道李显离开房州回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武则天目光又冷冷瞥向武三思,但语气没有刚才那样肯定了,“朕确实没有证据,但朕会彻底调查此事,一旦朕查出这件事是你在暗中策划,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