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替舍人分忧吗?舍人还不肯给她呢!”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抬头注视李臻道:“如果你愿意替我分忧,我会很乐意把它们分一半给你。”
“我倒是愿意,只怕圣上认出是我的笔迹,她就不高兴了。”
“其实倒也无妨,圣上也不止一次给我说过,让我找几个知书识文的宫女当书佐,只可惜我还没有找到合适者,其实你倒是很合适,但我需要你做更重要之事,做我的书佐,太委屈你了。”
两人说了几句,李臻便把箭信递给上官婉儿,又将杨信的分析说了一遍,上官婉儿淡淡笑道:“这个杨主簿分析得一点不错,和我所猜想一致,他倒是个不错的人才,你不妨好好用他。”
“那现在卑职该怎么办?”
上官婉儿沉思片刻道:“尽管是有心人在引导我们,不过早一点掌握证据,可以防止来俊臣利用这个案子来扩大打击,我们不妨顺势而为,先了解真相。”
李臻点了点头,“卑职明白了。”
迟疑一下,李臻又问道:“不知来俊臣现在何处?”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前天晚上便带人去了陕县,去调查刺杀案,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做样子,估计今晚或者明天他就会回来了,我们最好赶在他回来之前抓住刺杀案的关键证人。”
......
因果巷位于洛水北岸的铜驼坊内,是一条住了二十余户人家的深巷,这条巷子的居民大部分都是匠籍,被官府所控制,社会地位较低。
下午,李臻率领七十余名内卫士兵包围了因果巷,堵住了所有出口,那封箭信中所说,叫做卢武的刺客就藏身在这条巷子里。
根据李臻事先派人调查,这条巷子确实有一户卢姓人家,但和这个姓卢的刺客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李臻也觉得这条情报中很有多可疑之处,比如说,刺客怎么可能单独居住?就算刺客是逃出来,那刺杀案的幕后者为什么会找不到此人?
虽然最坏的可能性是他们中了埋伏,但李臻反复考虑,还是觉得有必要探查一番,就如上官婉儿的态度,顺势而为。
这时,酒志飞奔而至,对李臻低声道:“很奇怪,在最里面一户人家的屋檐上发现一支短弩箭。”
李臻心中一动,立刻取出在他官房中发现了弩箭,摊在手掌上问道:“和它一样吗?”
酒志凝神看了片刻,点点头道:“没错,就和它完全一样。”
李臻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了,居然连藏身处都告诉了自己,恐怕这个刺客就是被送信人藏在这里,他当机立断道:“包围这座院子,务必抓活的!”
数十名内卫士兵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了位于巷子最里面的一座宅子。
李臻一声令下,墙头上的内卫士兵纷纷跳进院子,向房间内冲去,李臻也一脚踢开了院门,冲进了院子,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愤怒的大叫声,有人被内卫士兵抓住了。
很快,内卫士兵将一名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推了出来,这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身材中等,满脸横肉,眼露凶光,不多时,酒志又上前禀报道:“连地窖和茅厕都搜过了,这座宅子里就只有这个家伙!”
李臻打量这个男子片刻,他忽然一挥剑,刷刷数剑,将此人右臂上的衣服全部挑开,露出了他的右臂上部,只见他的右臂上纹了一只狼头图案,李臻冷笑一声,果然不出上官婉儿的所料,这个男子极可能就是武氏家将中的独狼死士。
“把他带走!”
李臻一挥手,内卫士兵用粗绳索将他嘴勒住,防止他嚼舌自尽,又给男子戴上黑色头套,将他押出了宅子,推上一辆专门运载人犯的密封马车,马车迅速驶离了因果巷。
这时,赵秋娘慢走了过来,她手中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放着七八样物品,包括一面武士家将的铜质腰牌,一口利刃,还有几锭黄金,还有一套黑色夜行衣。
“这是在房间里搜到的所有物品,很奇怪,居然还有武氏家将的腰牌。”
李臻拾起这块方形的铜腰牌,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正面刻着‘武氏家将’四个字,而背后是一只狼头,下面有小小的‘甲十’编号。
赵秋娘又低声道:“据我所知,武氏家将的独狼死士一共有二十人,都是武艺高强的亡命之徒,要么成功而退,要么失败而死,平时生活在魏王府的深宅大院内,从未听说有人会藏身在外面,统领,这里面有很多蹊跷之处啊!”
李臻点点头,这些蹊跷之处他也意识到了,如果这名刺客是真,那只说明了一件事,这名独狼刺客不想被武承嗣杀人灭口,便逃了出来,结果被武承嗣的对头藏在这里,最后又向自己出卖了这名刺客。
如果报信人真是武三思的话,那这个武承嗣也太愚蠢了,这么重要的刺杀计划居然会被武三思掌握,同时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武三思的阴险狡诈和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