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我知道。”房俪向郑洁挥了挥手“妈,慢走啊。”
她边说边懒洋洋地走向厨房,拿了一瓶乳酸菌飮料,走向客厅外的阳台,惬意地窝进躺椅里,看天上云卷云舒。
“欸!”天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大小姐,你还能再懒惰一点吗?”
“妈”说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茹月,原本正在隔壁二楼晒着衣服,没想到一低头就瞥见了不争气的女儿。
头皮一紧,房俪心下念道:这下又要接受思想教育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楼家娶回来不是媳妇,而是请回来一尊神明呢。”茹月几乎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对女儿冷嘲热讽,只希望她能早一天醒悟,做个人人称赞的好媳妇。
不过这可能吗?她们俩心里同时打起了问号。
房俪心虚地将饮料藏到身后,斜仰着脖子,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来“妈,又不是我愿意这样,是他们不让我改变。”
“强词夺理,你啊,就是让人不放心。”似乎是嫌这样隔着喊话无法达到教训的作用,茹月收回身子,准备去隔壁一趟,近身给她家大小姐好好洗洗脑子。
不放心?您老才让我不放心呢,圆溜溜的眼睛蒙上一层忧郁,她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垂泪了。
又不是她不想尽力而为,而是太多人叫她用不着那么努力,包括马上就要来例行训斥的母亲大人,不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除了让她耳朵痒痒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二十六年来养成的性格,哪里是几下警钟能敲醒的?妈妈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将飮料一饮而尽,摆出一副喝酒壮胆的架势,在茹月大驾光临前,房俪已经作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唐僧来念紧箍咒,悟空痛完照打妖。
茹月直接穿过草坪,推开玻璃门进了阳台,逆着光,单手插腰,脸上尽是严厉之色,指着女儿的鼻子,接着教训说:“都结婚了,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忽然眼光犀利地射向桌上的空饮料瓶“你都散漫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是要逼你婆婆耐性尽失啊。”
“婆婆她”房俪一脸无辜地开脱道:“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该收拾的我还是会收拾的。”说完她连忙将空瓶扔进了垃圾桶。
看她像挨揍小狈一般畏畏缩缩的身影,茹月不禁扶额,有气无力地问:“你和宇生的衣服谁洗的?”只见房俪的头又是一低,彷佛认罪般招供“宇哥洗的,然后我负责晒,叫我做做样子。”
“我想也是,宇生比谁都宠你。”女儿被宠得无度,她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了。
房俪对着手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说我洗,可是第一次加太多热水烫坏了衣服;第二次把他的白衬衫染成了蓝色;第三次塞太满,弄得到处都是泡泡,然后他就再也不让我碰洗衣机了,他说反正都是用洗衣机洗,谁洗都没差。”
“没差,你敢这样告诉你婆婆吗?”就是她有儿子,也受不了儿子给媳妇洗内衣、内裤吧。
“妈,我错了。”可怜兮兮的神情,她拿捏得恰到好处“我一定改,立志做楼家的好媳妇。”
“那好,我就等着这句话。”茹月对她笑笑,随即向她伸出了友谊之手“那就跟我回家吧,补上你的新娘课程,洗衣做饭、整理打扫,一件件从头学起。”
“呃”学校没有安排额外工作占用她的超长假期,难道就是为了让老妈折磨她吗?
“我其实已经很优秀了,就不用更优秀了吧。”看看自己不沾阳春水的纤纤十指,老妈也太抬举她了吧,就不怕她把抹布跟排骨一起炖了吗?
“不行也得行,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被公婆嫌弃的,就算自家人不说,七嘴八舌的邻居可不少,传出去你老公的面子往哪里放?”
“宇哥才懒得管别人怎么说呢。”想到自家老公,房俪脸上自然流露出点点娇羞。
“是啊,他只在乎你。”提到女婿,茹月心头不免再次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宇生啊宇生,你难道是前世欠了俪俪太多,所以这辈子才来还的吗?
“但你是不是也该在乎他一点,不帮他分忧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替他找麻烦了?”老妈明显就是偏心,哦,楼宇生是完美的神,她就是跳到神身上吸血的跳蚤吗?
“妈,我受的委屈也不少好嘛。”
“说说看啊。”房俪开始掰起手指,一本正经地数道:“一是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被当成三岁小孩,就连生理期吃什么都要听他的;二是他从不跟我说心事,闷骚达人,只会像哄小女生一样宠着我,二是这点真的很重要,非常重要,居然不肯陪我度蜜月!堡作工作,我都不晓得,在他心里我跟工作到底哪个重要了。”
“哈。”茹月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回说:“就你这样的心态,还想要别人不把你当成小孩子看待吗?男人当然以事业为重。”
跟处女座的老妈谈爱情跟事业到底哪个重要,显然是她自己脑袋坏掉。
房俪一脸沮丧地站着,摩羯座男和处女座女是不会懂她这个双子座女这些烦恼的。
“蜜月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跟金钱,况且你们每年不是都有一起去旅行嘛,宇生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你做妻子的就该多体谅些。”
意义不同好吗?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了,楼宇生她都说服不了,何况老妈呢。
“好了,别再给我装可怜了,赶快去换身衣服,十分钟后跟我去市场买菜。”茹月说完就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