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这边城县令的恶行吧!”欧阳季朗举杯朝霍青越敬道。
“恩。”霍青越难得地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贪官?对他们而言,一点也不足为惧!
“什么?竟有这等事?”
带着稳重气息的书房内,欧阳端正听着欧阳季朗的陈述。
原本他就以肃清地方贪宫为主要原则,如今底下却出了个贪官,令他震惊之至。
“这是名单。”欧阳季朗将霍青越拿来的秘密名单,摊在父亲面前的桌上。
“这是打哪来的?”欧阳端沉声看向名单上的众多姓名,眉心不禁皱了起来。
“青越送来的。”欧阳季朗应道。
“霍大将军吗?”欧阳端讶道:“他怎会查到南郡这里来?”
“前回大军回朝。正好路过边城,他发现百姓过得民不聊生,于是暗中调查过。”欧阳季朗将事情解释了一递,又道:“另外,这上边写的桂赫之,就是芊良的爹。”
“芊良?你的侍妾?”欧阳端忍不住抬头往儿子看去。
“正是。”欧阳季朗点头道:“原本我只是请青越跟景淮查查这南郡里桂姓的人家,没想到会跟边城的贪官扯上关系。”
“这下倒好,你打算怎么办?”欧阳端拧起眉心望向儿子。
虽然表面上看来,他与妻子都对儿子与新纳的小妾显得漠不关心,但事实上,看儿子留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出门时也不再一个人独来独往,他们多少是感到欣慰的。
儿子好自由,这他们尚能接受,但三天两头闹失踪,总令他们两老担忧他的安危。
如今因为桂芊良这个侍妾,使得儿子有了改变,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也识趣地不去打扰儿子跟小妾的相处。
所以即使后来他们从侍从口中得知,儿子的小妾是打从路上捡回来的小乞丐,但是与桂芊良见过面后,他们也知道,依桂芊良的清雅秀丽,还有那未曾粗糙的双手看来,她应当是个落难的小姐。
所以他们不再追问儿子桂芊良的身世,反正只要儿子喜欢,对象又不是什么蛇蝎美人,他们便欣然接纳。
可没想到桂芊良的爹竟会与这贪宫扯上关系。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不是爹的原则吗?”欧阳季朗应得自然,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但桂赫之依然是芊良的爹亲,你不担心芊良她”
欧阳端虽不容恶人横行,但也并非绝情。
“这事,我自会同芊良谈的。”欧阳季朗淡声道。
“别伤了她的心。”欧阳端知道儿子的性情已算体贴,却不知儿子究竟与小妾关系如何,所以也只能吐出这句劝告。
“我不会。”欧阳季朗干脆地应道。
伤桂芊良的心,那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去动的念头。
他只会疼她、爱她。
“这事我会立刻让人去查,你那边可别轻举妄动。”欧阳端深知儿子偶尔脾气一来,便会找上门去,抢在他这个爹的前头头,将为非做歹的一伙人先揪出来。
所以每次他总得再三叮嘱儿子,现在当差的是他这个爹如果儿子想逞威风,麻烦他先上京考个状元再说。
“放心吧。”欧阳季朗轻松地耸耸肩,笑道:“名单我都先给爹了,爹还不信我吗?”
“也许我真该逼你去考个功名。”欧阳端果决地摇头。他对这个儿子真是又好气、又欣赏。
“免了,官场太黑,而我喜欢白日里的山水。”欧阳季朗两手一滩,轻笑着摇头“看不见自由的地方,我不去。”
“随你吧。只要你别忘了,现在你可也是有妻子的人了。”
欧阳端未了又是一句不放心的叮咛。
“知道了,爹。”欧阳季朗摆摆手,算是听见了吩咐。
妻子吗是啊确实,他对芊良的心意,早已不像外人那般分什么妻或妾,他只在乎她得留在他身边。
只是不知道芊良在得知此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向来将过去当成心痛的回忆,现在虽然已不再夜夜恶梦纠缠,但毕竟是亲生爹亲,她可能放得下吗?
“季朗,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找封家夫人帮着安抚吧。”
欧阳端想了想,叫住了转身正想走的儿子提醒道。
他记得儿子的挚友封景淮,正好娶了个与桂芊良年纪差不多的妻子,若要相劝,两边都是女人家,有些心底话或许反而说得开来。
在这种时候,让她们去谈谈,说不定也好。
“恩,多谢爹。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找景淮和他的妻子商量的。”欧阳季朗抛下一抹笑意,随后便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