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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季朗瞧她动也不动、规规炬矩端坐在对边,那生在骨子里的好奇心又开始发作。
穿得像乞丐,态度又有些不一样。
虽说是一时兴起才应了她的请求,不过该问的他总得问清楚。
“芊良。我叫桂芊良。”小姑娘在半空中比画着自己的名字。
“你识字?”欧阳季朗看着她流畅的笔顺,忍不住眉梢一挑。
真的挺有趣,这个不像乞丐的小乞丐
原本他还正跟好友开玩笑,说哪天该去外地瞧瞧,看能不能像好友那般,捡个贴心的小妾回来,没想到才刚踏出门,便过上了桂芊良。
敢情老天爷体谅他的懒,所以直接把个好人选丢到他面前来?
“会一点。”桂芊良用力点着头。
“打哪儿来的?”欧阳季朗听着桂芊良的回答,倒听不出什么口音。
“我离这里很远,好几个城。”桂芊良突然僵了一下。
欧阳季朗勾起了眉。
瞧她一脸支吾,想必有什么不愿说出口的事
莫非,桂芊良是哪家妓院逃走的姑娘?
“怎会到这儿来?”欧阳季朗继续问道。
“因为留在村里也没饭吃。”桂芊良换上了笑脸“我想找工作,但没人用我。大家说我小,做不起活儿。”
“所以你才想当妾?”确实,以桂芊良的矮个子,要做粗活不可能,若是当个丫鬟,说不定人家还嫌她做不了多少事。
“我想找人疼我。”桂芋良认真地应道。
“疼你?”欧阳季朗失笑“那你该找人嫁,不是当妾。”
当小妾,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卖掉,或遭到丈夫冷落的。难道桂芊良没想过这点?
“不,当妾就好。”桂芊良很是坚持。
“为什么?”这年头怪事还真是多,竟有人觉得当妾比当妻好。
“原因很简单啊!”桂罕良扬超满满的笑容,那双远离风雪而渐渐暖和起来的微红唇瓣,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画出了一道半弧--“因为,妻不如妾!”
说是郡守的儿子,欧阳季朗倒也没什么架子。
相较于老爱拿身份地位或财富欺压良民的大爷们,他虽也是个名号响当当的人物,走到哪都有人认得他,平日里却只靠心情做事。
就像收这侍妾--桂芊良。
一回府,他便让人去替她打理干净,自己则换了衣服在书房里等着。
他真想瞧瞧,这桂芊良的胆子跟自信是打哪儿来的?
她说,绝不会让他吃亏。
就不知道他这临时起意,是不是能换来一点乐趣
“少爷,桂姑娘梳洗好了。”下人来报,轻拍门板。
欧阳季朗应声让人进门,视线还胶着在书上。上回刚到京城,带了批境外风土记回来,都还没空仔细瞧过,便在友人家醉了一整日。
“见过少爷。”轻音响起,是桂芊良。
欧阳季朗不抱期望地抬头,没料到却见着了一张白净小脸蛋。
柔媚的唇色沾着果红,圆润大眼漾起水波,略显凹陷的双颊看来是多日未曾好好进食的结果,与她那一身清瘦不相上下。
但是,皮肤倒挺好,小巧挺鼻配上看来丰软的唇瓣,还有她那一声声带着稚嫩的音调,算来不是太差。
甚至可以说,就像桂芊良保证过的,她没让他吃亏。
好好调养一段时候,相信桂芊良会是个漂亮动人的小姑娘。
只是那仅及他胸膛的小蚌头,实在是让人不由得质疑起她的年岁。
“你几岁了?”欧阳季朗问道。
“满十六了。”桂芊良如实应道。
“十六?瞧你倒像十三、四的小姑娘。”欧阳季朗忍不住失笑出声。
“没得吃、常挨饿,就长不高了。”桂芊良习惯了让人这么评论,反正也是事实。
才说着,肚子便一阵咕噜声。
“看来你是饿坏了。”欧阳季朗指指桌边堆成小山的满盘核果“先吃点吧。”
叫过在旁伺候的丫鬟,欧阳季朗俏声对她吩咐了几句。丫鬟很快地退了出去。
桂芊良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核果,那淡淡的香味令她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可是,她是这个男人的小妾呢?还没伺候他就先饱餐,岂不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