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存被程凉紧紧压在身下,他们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他甚至能感觉到程凉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程凉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压制顾思存的动作无比标准,让顾思存根本挣扎不开,但是就算如此顾思存依旧不放弃挣扎。
程凉说:“安静一点,我现在不想弄伤你。”
顾思存的眼神冰凉,就像没听见程凉说话一样,挣扎的比之前还要厉害。顾思存简直就是不要命一般在挣扎,程凉竟然差一点就让顾思存挣开了。
程凉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了一样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一把扎进了顾思存脖子上。
顾思存很快就意识到了程凉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他感觉脖颈一痛,然后什么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了他的血管中——那是一根注射器。
顾思存的身体抽搐了一下,这种药的见效很快,他几乎霎时间便感觉眼前模糊起来。
没一会而,程凉便感觉到顾思存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眼神也涣散起来,他的挣扎慢慢消失,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程凉拔.出了注射器,他俯视着顾思存,看着顾思存不甘地闭上了眼,然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陷入沉睡之后,顾思存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起来,这样的顾思存看起来意外的安静,眉眼间甚至透出了几分柔和。顾思存平时的表情总是带着几分大大咧咧,气质也满是张扬阳光的感觉,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五官其实是带着几分精致的。
此时安静下来,他的容貌甚至透出了几分让人感觉可以轻易摧毁的脆弱。
程凉的手指轻轻描摹过顾思存的眉眼。但是他知道,只要顾思存睁开眼睛,这种感觉便会彻底消失。
程凉默不作声地看了顾思存许久,最后他低下了头,轻轻在顾思存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
顾思存醒来之后,他依旧躺在他第一次醒来的那张床上,和上次不同的是,他的手脚全都被铁箍困在了这张床上。
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便是放在床头的一盏昏黄提灯,程凉坐在灯下,动作优雅,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思存的方向。
在昏黄的灯光下,程凉的一双眼睛黝黑深邃,简直就像两个黑洞,那里面仿佛装着无数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的人心头发寒。
顾思存愤怒地看着程凉,几乎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是因为他的手脚全都被束缚住了,所以挣扎也只是徒劳。
程凉说:“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顾思存啐了一口:“艹你妈!听你妈的话!”
程凉微微皱起眉头:“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顾思存冷笑,骂的更加起劲。他从小街头巷尾混大,虽然平时不常说这些脏话,但是要真的骂起来,他的存货却也不少。
程凉的眼神逐渐冰冷,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知按了什么开关,顾思存手脚上的铁箍便弹开了。
顾思存想要从床上起来,但是却发现身体的药效依旧残留,就算没了铁箍的束缚,他身体还是有些发软。
而就在这时,程凉提着灯,转身离开了。
程凉离开之后,房间里便彻底黑暗下来。
顾思存从床上爬起来,他手脚上就算没了禁锢,脖子上的项圈却依旧还在。顾思存想到自己的现在的处境,心里便恶心起来。程凉这样对他,简直让他感觉自己就像程凉的一条狗。
他越想越愤怒,他真是瞎了眼才他妈会把这么个畜生玩意当成自己的朋友。
程凉这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只是每天会将饭从门上的小窗口送过来。
最开始看见程凉送饭来的时候,顾思存当真生出过不想吃他给的东西的想法。
但是冷静之后,他还是将愤怒压了下去,把已经冰凉的饭菜吃了下去。
他现在的情况,犟着不吃饭不过和自己较劲而已,没有任何意义。想要出去身体可是本钱。
整整半个多月,程凉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这个房间里漆黑一片,安静无比,顾思存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一开始顾思存还能冷静思考之后的计划,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的思维不自觉迟钝起来,而且发散的厉害。
顾思存已经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每天争取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以为自己的心理情况还算正常。但是在这里待了半个月后,某一天,在他甚至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的情绪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整个崩溃了。
顾思存这才发现,他以为的正常其实早就不正常了。
那之后,顾思存便感觉自己的情绪犹如泄了洪的堤坝,被冲开一个缺口之后,便彻底无法控制了,自此之后崩塌的一天比一天更厉害。
直到有一天,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被再次打开。顾思存几乎是第一时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