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墨牵着焦七要往里走的时候,陈嬷嬷才注意到杜墨身旁还有个人,看着二人过于亲昵的行为,她奇怪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夫人,”杜墨道。
陈嬷嬷惊讶道:“大公子你成亲了?”
跟着陈嬷嬷进了屋,杜墨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突然落水,意外获救,报恩入赘,焦七便是他的娘子。
杜墨成亲之事,虽然于理不合,但又合乎于情,陈嬷嬷思索了半晌也不知怎么开口,她只嘱咐道:“大公子既然愿意,便不要委屈了夫人,府里长辈的也该拜会才是。”
想起陈嬷嬷的病,杜墨道:“闻听嬷嬷染了风寒,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陈嬷嬷道:“托大公子的福,前个儿我就好了,这两天也没敢断药,眼看着就要好利索了。”
“若是不好,我还不敢请你们进来呢,若是过了病气,我可就是大罪过了。”
看陈嬷嬷的样子也不似生病的样儿,她不回府想来还有其他的理由,杜墨又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中一切可好?”
陈嬷嬷是杜墨的奶嬷嬷,她虽然不参与其他院儿的事,却也多少知道些。
陈嬷嬷不是笨人,杜墨这么问,明显是想打听府中近几个月的消息,陈嬷嬷叹了口气,便说了起来。
杜墨的爹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杜亭文,一个妹妹杜萍。
杜亭文今年二十七岁,已经成亲,发妻早亡,只剩下一个儿子。
杜墨出事后,杜亭文便接手了府内的所有生意。
杜萍今年二十五岁,嫁给了一个秀才,结婚七载,还没有一儿半女。
杜墨出事后,杜萍曾经多次回府中向杜老太太“借东西”,也寻陈嬷嬷要过小院的库房钥匙,但陈嬷嬷没给。
提起钥匙,杜墨说明了来意,陈嬷嬷未犹豫,她找出一个布帕,打开来,露出里面的钥匙。
陈嬷嬷将钥匙递给杜墨,道:“大公子,库房里的东西除了你往年得的礼物,还有你娘的嫁妆,你可要想好了再动,莫要让人占了去。”
杜墨的姑姑杜萍本就任性、蛮横,倒是能做出开口要死人嫁妆的事。
杜墨的娘亲家虽然家道中落,但到底曾经兴盛过,有些贵重的传家之物,当年都作了嫁妆随着杜墨的娘一起进了杜家。
杜墨对陈嬷嬷道:“嬷嬷放心,娘留给我的东西,我自然要给我的娘子,不会让别人占了便宜。”
听了这话,陈嬷嬷脸上的表情僵了,她没想到杜墨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痴情种儿,她又不好当着焦七的面教杜墨留私房。
陈嬷嬷又气又急,却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这新夫人看似话不多,竟然将杜墨抓地牢牢的。
陈嬷嬷到底是看着杜墨长大的,之前杜墨失踪,她本想借病离开杜家。
可杜墨回来了,还带了个妻子回来。
看着杜墨好似缺了一根筋的样子,陈嬷嬷叹了口气,她还是不够老,看来还得操心一阵子。
陈嬷嬷收拾了两件衣裳,便跟着杜墨往外走,准备搭马车一道回去。
想起杜墨院里剩下的几个人,怕他想不周全,陈嬷嬷道:“大公子,秋荷已经到了岁数,你是打算纳了她,还是给她找户人家?毕竟之前你可说过那样的话。”
第60章
听了陈嬷嬷的话,杜墨一时困惑不已,他接受的记忆太过庞杂,要在十几年的记忆中找出一句说过的话,何其困难。
不过这秋荷的身份,倒是有些特殊。
提到秋荷,就不得不提一下原来那个杜墨的心上人,盛家的四小姐。
盛家乃是书香门第,家中子女众多,排行第四的盛昭虽是庶出,却颇有才气。
杜墨原身去寺庙上香时,偶尔见过她一次,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