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的脖子被他的手臂死死压制着,顷刻之间,他几乎无法呼吸了,只能通过艰难的咳嗽来吸入一点稀薄的空气。
“你!咳咳...你敢!”
谢禾虽然嘴上这么威胁着,但没有人比此时的他更清楚,起码当下,没什么是陆知恒不敢的。
果然,即便听见了他的话,陆知恒却毫无反应,反而眼神更加坚定,面貌间都透露着一股歇斯里地的疯狂,谢禾死命向外推拒他的手臂,但这具常年受虐的身体太过虚弱,即便生死关头也丝毫排不上用场。
在挣扎的过程中,谢禾的手肘意外关掉了喷溅的水流。
一时间,浴室只剩下谢禾艰难的喘息和咳嗽声,他的脸上铺满了刺眼的昏红,白瓷般的皮肤变得格外艳丽,不知是残留的水珠还是冷汗不断沿着他的身体下滑,一小滩水聚集在形状姣好的锁骨处,很快便被陆知恒贴上的衣料吸收了大半。
霎时安静的空间多少让陆知恒的脑子清醒了点,近距离看着谢禾越来越痛苦的神色,他眼中闪过一抹慌张,不自觉将身体向后平行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然后,他便看见了遍布谢禾全身的伤痕,动作不由得一顿。
把握住了那瞬间陆知恒僵直的动作,谢禾猛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接着狠狠将人踹开,弓腰剧烈咳嗽起来。
等到谢禾终于缓过气来,正欲发火的时候,陆知恒也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他夺门便跑,还不忘带上谢禾挂在墙上的钥匙串。
没穿衣服的情况下,谢禾是不可能裸奔出去抓人的,不得不说陆知恒还是太过天真,依照谢家的警备,他怎么可能逃出去。
等待谢禾穿好衣服回到房间时,陆知恒已经被韩晟带回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示意韩晟将人扔进笼子,随即锁上了铁门,没多看对方一眼,便躺回床上睡了。
死里逃生后,谢禾是很愤怒的,如果不是意外关掉了花洒,保不准陆知恒已经要了他的命,他可不打算就这么死在一篇河蟹文里,让这么久的努力毁之一旦!
可当恐惧与愤懑渐渐趋于平静,换位思考过后,他只能心累地叹一口气。
两天后就是他允诺陆知恒离开的日子,他在这个档口去了装满‘刑具’的浴室,按照陆知恒逐渐变化的性格来说,会头脑偏激冲动也是正常的。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自小在环境不佳的孤儿院长大,又饱受了四个月的折磨后,陆知恒骨子里终究是沾带着点冷血,起码那一刻,陆知恒是真想杀了他。
换成谢禾,在被一群人作弄欺辱,又被个虐待狂囚禁,估计也会有不顾一切的那天。
不过好歹最后陆知恒收手了,这也让谢禾开始对他产生了防备,无论陆知恒是不是他要找的人,现在他们都是陌生甚至排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