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
谢禾没好气地说,第一百零一次想将系统人道毁灭,要是没了记忆,他不彻底成了为了完成这些任务而存在的机器了吗!
就像是连他醒来的时间都被预料到了一样,房门被推开,盛瑞端着杯子走进来,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水杯放到了桌上,自己拉出椅子坐下。
他没摆出兴师问罪姿态,反而像是等着谢禾自己招供似的,斜靠在椅背上,看似慵懒寻常,周身却释放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若是遇到个心智薄弱的,这会儿估计早就控制不住地全招供了,但谢禾经历那么多的世界,别的地方兴许没什么进步,心态却早就锻炼出来了。
只是他还是有点后悔了,收回刚才的想法,如果可以,请现在就给他一颗失忆药丸,将昨晚的记忆全部粉碎掉。
空气仿佛凝滞在空中,连晨光下微小的灰尘都好像定格。
用余光飞快地扫了眼盛瑞的脸色,谢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杯上,生硬地打开了话题:“你…今天没有通告吗?”
“推了。”
谢禾清了清嗓子,目光游移:“还是你拿李姐有办法,零陵他们呢?”
“他们在哪关我什么事。”盛瑞看起来有点不爽了。
嗓子早就干渴得要冒烟,说话时都隐隐有种磨砂般的刺痛感,见盛瑞没有将水杯递过来的意思,谢禾只好自己探出手去拿,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后,他满足地舒了口气。
“我好像也没通告,李姐都没打电话来。”谢禾干笑着说,浓长的眼睫微颤,竭力掩饰着眼中的慌张:“...咱们能独处一天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谢禾欲哭无泪,只得在心中暗暗叫苦,他宁可出通告,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盛瑞独处啊。
本该是久别重逢的愉悦一幕,因为他昨晚喝醉闹出的乌龙,生生演变成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
对此,盛瑞只是似笑非笑地应道:“呵,是啊。”
他面上的含义太过复杂,谢禾看不懂,也不敢细看,最终选择了最差的解决办法。
“那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全是酒味…”
他三两下起身下床,逃似的钻进浴室,隐约见好像听到了后方盛瑞的哼笑声,在做了亏心事的情况下,他连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