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半举着手,谨慎地看了看两名侍卫,眼中精芒掠过,强作镇定说:“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要带上连雪西,我要见凤君!”
“你在和我谈条件?”庭意不可置信。
今夜谢禾出现在这里实属预料之外,凤君平日也并未对他有所亲睐,一个可有可无的奴才,这种时候不但不求饶,还胆敢和自己谈条件?!
身侧拳头紧攥,关节泛白,庭意面色阴寒,紧紧瞪着谢禾冷汗淋漓的面容,心中涩意难平。
栖枫不过是个奴才,奴才在宫中与‘贼人’私通,就算因此死了,凤君也断然不会怪到他头上。
何况栖枫出现在此本来就莫名,他得到的命令只是处理了住在索居殿的人罢了,栖枫自刎跟他有什么关系!
庭意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栖枫只是个奴才,还是个不讨喜的奴才,一条贱命而已,没了就没了。
屋内杳无声息,庭意嘴边呼之欲出的命令,就是说不出口。
没有凤君大人美艳,不如身后那名少年清媚,偏生却比任何旷世珍宝都要精秀绝伦,只是瞧着他,周遭的空气几乎都被吸了过去,若是日后栖枫以这般面容呆在水华殿,早晚有一天...
不知是想到什么,庭意脸上的挣扎逐渐褪去,他深深看了一眼谢禾,扬起了手。
......
“谢禾,你还记得何时遇见本宫的吗?”
谢禾跪在金阶之下,隽眉轻拢,点漆般的双眸死死盯着凤卓染,不躲不闪地说:“一年前,绮梦楼,凤君大人曾命我得空来宫里抚琴。”
自从昨夜二人被带回水华殿,连雪西被锁进了柴房,他则是直接被压进大殿,一直跪到第二日凤卓染用过早膳,这是凤卓染出现后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听了谢禾的答案后,凤卓染嘴边浮起似嘲似讽的浅笑。
“你果然是摔坏了脑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心一颤,谢禾垂眸掩住眼底的慌乱,没有接话,却注意到凤卓染今日没有自称本宫。
玉阶上的美人浅笑着睨了他一眼,眉梢挑起好看的弧度,幽幽道:“你我同在绮梦楼长大,连你出生时的模样,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却说咱们是一年前初见的,到底是我弄错了人,还是你太健忘?”
...对了!在这个世界,由于系统失误,他没有接收到这具身体的记忆!
凤卓染今年二十有一,整整年长他这具壳子五岁,若‘谢禾’的设定是自小在绮梦楼长大,五岁时凤卓染必定还未进宫,他们起码在一起生活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