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注意到他说话时嘴边竟没有哈气,想来已经冷到骨子去了,忙揽着他的肩膀往屋里送,话音里克制不住的恼火:“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也用不着你等着啊!大冷天的你不要命了?!”
古代医疗水平非常有限,冻得厉害了一命呜呼也说不准,谢禾心里又气又急,更多的是懊悔,早知道连雪西是个脑回路不正常的,他就是没想到会不正常到这个份上。
连雪西没说话,任由他推进了房间,屋里的熏笼还是热的,看来不是下人疏忽,纯属连雪西自己倔着脾气不进屋。
因此谢禾心头的火气更忘了,将寒意都给压了下去,他小跑着去灌了两个汤婆子,一个塞到连雪西手里,一个放进了他的被子里,忙活完了之后才准备严厉教育一番任性过了的主角。
“你莫不是真把我当成小厮了,一会儿不在身边伺候着都不行?!。”谢禾没好气地说,看着连雪西瑟瑟发抖的羸弱模样,一股火气堵在胸腔,想发泄都发泄不出来了。
他用手背贴上连雪西冰凉的脸颊,惊得眼睛瞪大了几分:“…嘶!怎么这么凉!你今天到底抽的什么风!是不是和萧云衣闹脾气了?”
除了这个,谢禾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便想当然的认为是在他离去的时候萧云衣来看望连雪西,两人因着什么产生了不愉快,才使得连雪西突然发疯。
连雪西没作声,谢禾当他是默认了,无奈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主角就是这么个性格,打不得骂不得改不了,却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气得肝疼。
说好听点这叫敢爱敢恨,说难听了就是偏执善变,本来矛盾的属性他偏生能融合贯彻的极其到位,将身边的人折磨到唯恐避之不及。
屋内静默了一会儿,谢禾瞧了瞧他固执绷紧的唇角,思来想去,决定给连雪西一点心理准备。
“这段时间我不能常陪你,以后别再任性了,得了病难受的还是自己。”
已经对连雪西的性子了解了七八分,谢禾知道他和萧云衣就是个小插曲,几天不见面,兴许连雪西就转头喜欢上那个宫女了,于是毫无压力的说:“你暂且在这忍一忍,等我找到出宫的办法,就带你走。”
他絮絮叨叨的安慰了一大堆,见连雪西没什么激烈反应,还以为他听进去了,正想着差不多可以回去时,连雪西竟突然发难,端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瓷白盈握的手腕立刻显现出一圈淡粉的牙印,这下可咬得不轻,疼得谢禾只吸凉气。
“你到底去哪了?”连雪西目光盈盈,满脸写着怒意,明明咬了人,看起来倒像是比谢禾还有理委屈。
“这几日你要不就不出屋,出去也是和那小厮混在一起,总是将我敷衍过去!”
“那你也犯不着咬人啊!”
平白无故被咬了一口,谢禾心里更添了几分火,但对上连雪西那熟悉的眉眼,火气总是保持不了多久,最后只剩下一地零散的火星子。
听得出连雪西恐怕是觉着自己受了冷落,主角一个眼神能脑补出一出戏,因为被冷落而发脾气,好像也说得通,谢禾勉强捋顺了这个方向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