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水珠帘子,最后变成了一条条的细流。
孙承宗和钟进卫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带头巡视着各个营地的汰兵情况。
后面跟着一堆高级将领,表情就丰富了。有垂头丧气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垂头丧气的那些将领,往往是刚看到自己营地的步卒被汰出来好多。而那些幸灾乐祸的,自然就是还未巡视到自家营地的将领了。看到别人营地汰掉的兵多,名额自然会占的多,心里还为自己叮嘱骑军的英明决定而得意。
可是,很快,他们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营地,被汰掉的兵丁也不少。
随着巡视过的营地越来越多,孙承宗和钟进卫后面的这群高级将领个个都哭丧着脸,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盯着孙承宗和钟进卫的背影,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魏三和李老四一直在努力坚持着,看到不断有步卒被清理出场,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来,吹得魏三的鼻子痒的受不了,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刚好有个巡视到附近的骑兵看到了,立马过来,用枪杆指着魏三道:“出列。”
魏三露出恳求的脸色道:“兄弟,咱只是打了个喷嚏,咱并没有动的。”
骑兵不耐烦的说道:“头动了也是动了,快点出列。”
魏三哀求道:“兄弟,咱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咱捎饷银回家的,行行好,帮个忙吧。”
那骑兵不耐烦了,用枪杆子一下抽到魏三的肩膀上,把魏三抽出了队列。嘴上还骂道:“给你脸不要脸,要咱动手。”
这事情一开始的时候,李老四就拿眼瞄着了。见这个骑兵如此不讲人情,火了,张嘴道:“你这鸟人是不是妈生爹养的,人家又不是故意动的,难道打个喷嚏就犯法啊。”
那个骑兵本来就被魏三的墨迹给搞的恼火了,现在一听还有人敢骂他。当下转头看向李老四:“刚才是你说的话?”
没等李老四回答,一枪杆朝他打了下去。
李老四刚才就看不惯这个骑兵的作为了,加上性子直,又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当下也不管还站不站的问题了,直接伸手抄住了枪杆子。
那骑兵没想到他还敢还手,愣了一下,马上怒火就烧了起来,一边骂一边往回夺枪。
不料李老四的力气比他大多了,夺了几下都夺不回来,反而被性起的李老四往回一拉,把他从马上拉了下来。
这下,惊动了周围的骑兵,纷纷围了过来。步卒倒是不敢动,只是拿眼睛关注着这边的事态。
那些骑兵围过来后,也不问事情的缘由,一看有兄弟被欺负了,直接就动手了。纷纷拿着枪杆子抽起李老四来。
李老四手中有了杆枪,但也不敢直接跟这群骑兵放对,就弃了枪护着头,蹲了下来,尽量减少被抽打的面积。
魏三一见李老四为了他,被一群人围着打,急了,挤了进去,一边喊不要打了,一边扑到李老四的身上,替他挡着。
这群骑兵那肯听魏三的话,见他扑过来,就两个一起打。
正打得起劲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嗓子吼了过来:“住手,闹什么闹!”
这群骑兵正打的起劲,不是说住手就能住手的,有几个打人的骑兵嫌又有人管闲事,转过来准备连着一块打。然后就呆住了,赶紧抽身到一边下马,低着头,不敢再有动静。
其他人马上发现不对了,也纷纷看向说话的方向。
孙承宗正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们。旁边还有监军和一大群将领。
连忙都闪到一边去下马,静待领导发话。
李老四和魏三也马上发现情况有变,抬头一看,是一大群高官,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等待大人物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