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都在沉默中度过,这会儿离开了他倒关心起来,那干嘛早上说再见时又摆出生气的尊容给我看。
我叹口气,谁在闹情绪?谁是不成熟的那个?原本想忽略这个短信、忽略他,可走了两步到底忍不住回了信息。刚到学校收拾好,这会儿要去见教授。
我的措辞很小心,以防万一朗传易只是在用朗叔的身份问候一个多年邻居。朗传易没耽误,立刻敲了字过来:今天早上很抱歉,不该生气离开。我盯着这行字看半天。
感觉比生物化学的氨基酸还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人格分裂么?香香在家时他只记得自己是爸爸,现在香香返校了。
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对我们两人的事儿又重新考量么?我犹豫再三,是该追问他的目的?还是该装酷告诉他没关系?最后到底被朗传易打败。不明白,我以为已经结束了。
你希望结束吗?他把问题抛给我,我发现自己陷入僵局。因为无论回答是还是否,都会显得我年轻幼稚,然后坐实我冲动不用脑子的指责。唯一的区别是如果我说否,将会加上粘人、纠缠不清之类的毛病。
而如果我说是,则逃不了轻浮、滥交的标签。我把手机丢进包里,决定暂时结束这场谈话。我知道我在逃避。
但我没时间把这个问题进一步分析解读,而且我到教授的办公室了。这是一个课题小组会议,生物专业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虽然整日使用各种药品、生物材料做试验,但是仍然需要记很多概念,像文科生似的,不过教授手里的项目是将胃癌的遗传率和遗传进度用数学公式算出来。
倒是挺合我的兴趣。我因为才起步,而且也是过去一个月整理图片数据才被邀请参加,所以在这个小组纯纯一个打杂角色。整个会议听得我云里雾里,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听不懂的理论。
好在我只用知道我这部分的任务就好,而且教授承诺如果我有问题尽管问他这个组的研究生。
“嗨,洪霞,是吧?”从教授办公室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到我跟前。我对他有些印象,是教授的一个研究生,已经最后一年,正在忙着写论文。
“是的,你是邵强,对吧?”邵强笑着点点头,说道:“多亏你接下这个冗长恼人的事儿,可是省了我们天大的麻烦。”我摇头道:“没什么。
就是记录图片里白点的位置和大小而已。”“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做的事情可是我们试验的基础数据,从分析到结论都离不了呢。”“谢谢啦!”听他这么夸我的重要性,虽然知道只是出于礼貌,心里还是很高兴。
“好吧,我平常都在这个楼203,你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今天会议里用的材料底部,有我的联系方式,无论是电话、电邮还是微信,都没问题。”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邵强挥手道别。我看看表,先去超市里买了些文具和零食,又到图书管借了几本书,回到宿舍刚好看到一个快递小哥给宿舍门房递包裹,其中一个上面是我的名字。
回到宿舍,屋里还没人。我打开盒子,里面是盒精致的歌帝梵。还有一张小巧的卡片,上面写着:我不想结束。
作者注:谢谢书屋网友的回复,老司机继续开车,下一章完结。没有曲折,肯定是欢喜结局。朗传易视角我回到办公室,重重坐回椅子上。刚刚开完一个最冗长、最沉闷的会议,我急需放松和休息。
手机在桌边嗡嗡响起,撇头一看是小霞的电话。我一扫疲倦,精神振作起来,自打香香从水库回来,小霞躲了我半个多月。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恼怒,想找她又没有借口,就算找到她也不知道究竟该说点儿什么。日子一天天平淡无奇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