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上,而且说短也不短。
每天重复做一样的事情,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穆渊离开后四天,断了所有的联系不知道去哪儿浪了大半个月的闫冰冰,终于出现在了俱乐部的二楼。
夏凯凯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了趴在二楼看台最显眼处的闫冰冰。
他想了想对周悦珊和温健说:“闫冰冰回来了,我离开一会。”
夏凯凯弯腰脱鞋的时候,温健问他找闫冰冰什么事?
夏凯凯解开鞋带的手顿了顿,自己也不清楚有什么事,但事实上闫冰冰这种仿佛失踪的行踪让人有点在意,再加上他在闫冰冰的手机上发过很多希望闫冰冰赞助的短信,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赞助商,自然是要解释一下的。
夏凯凯换好鞋,上了二楼,闫冰冰已经换了个姿势,也在等他。
走近了看才发现闫冰冰的状态不是很好。
皮肤惨白,没什么精神,眼圈很黑,就像天天熬夜一样,身上就算穿的再整齐,但是挡不住他脸色的憔悴。
夏凯凯对他招了招手。
闫冰冰懒洋洋地走过来,和他一样趴在护栏边上往下看。
夏凯凯说:“包饭头,教练和队员都反映食堂的饭菜质量下降了,你得注意饮食标准啊。”
闫冰冰愣住,瞪他:“什么包饭头?吃不好去和经理反映去,你和我说什么。”
夏凯凯说:“每周吃一顿白灼虾,他们也同意。”
“吃虾?你知道一个人的伙食标准是多少吗?”
“所以想和你商量呢。”
“每人多交一百块,一月四次虾。”
“你买活的啊?要那么贵?”
“你疯了?活的才止一百?”
“死的?那种冻死的?一脸生无可恋的,等着下锅被人煮着吃,肉质还发柴的那种?虾也是有尊严的,活蹦乱下的下锅,就算死也死的轰轰烈烈。”
闫冰冰盯着夏凯凯看了好一会,然后就笑了:“虾要什么尊严?”
“怎么就不要了?人为什么活着,不就是为了越活越好,越活越有尊严吗?每天睁开眼睛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不叫活着,叫行尸走肉。”
闫冰冰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了。
夏凯凯也收了笑,眸色平和地看着他。
到底没忍住,让自己的圣父心出来蹦跶了一下。
主要是眼前的闫冰冰太憔悴了,冷眼一看都让他忘记了上楼的目的。
这下可好,说了不该说的话,正好也不用解释赞助的事了,反正闫冰冰是肯定不会赞助的。
果然,闫冰冰把身子缓缓撑直,冷冷看着夏凯凯,说:“你懂什么?不懂就别随便说话。滑成那样儿,你想教训谁呢?还是以为买下了俱乐部你的职业生涯就有保障了?你知道无论怎么努力,那种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吗?那种怎么努力,怎么……”闫冰冰的胸口起伏,眼眶里浮现了血丝,说不出话来。
夏凯凯看着他。
闫冰冰蹙着眉,招呼也不打一声,转头就走了。
夏凯凯没有多看闫冰冰一眼,而是低头去看冰上正在训练的孩子们。
年轻的,充满了蓬勃向上的气息,那种破土发芽的勇敢正是当年。然而这些无畏的精神,却在长大的过程里经历了太多的风雨,而渐渐被消磨掉了。
能够真正蓬勃生长的毕竟只是少数,在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长大的他们,只因为从不缺少迎难而上的觉悟。
……
一转眼,就到了月底。
压着最后的报名期限,温健还是决定为夏凯凯他们报了名。
米国花滑俱乐部总部收到了来自华国的冰舞报名表,这件事还引起了小范围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