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拿了白色大褂出来,为梅素婉穿上,又将一件扔给了孟夏。
孟夏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到是学着穿了起来。
梅素婉看着高颖,温和的笑道,“表姐不要怕……”
高颖点头,“我不怕!”
看着梅素婉,她目中坚定。在知道小九的身份后,在与高雅谈过之后,她已知道,这个小她好几岁的表妹,俨然成了整个高家的主心骨了燔!
梅素婉喂她服下一粒药丸,随后点住她身上的几处要穴,如哄婴儿一般,轻言道,“睡吧,睡醒了一切便都成为往事……”
药物作用之下,再加上梅素婉那令人安心的目光,高颖渐渐的陷入了沉睡之中窠。
“表姐……表姐……”
梅素婉叫了几声,又伸手在她的手臂上捏了两下,都未见她有所反应,便知,药,已经起效了。
转身看着孟夏,“你到对面,看着学着……”
手术这东西,在她来到大燕这十年中,还未有发现,有何人运用,可,若真的到了大战之中,将士们难免有所受伤,缝合之术,却是比硬性包扎,更让作品容易复合。
碧瑶拿来已消毒后的手术包裹交给了梅素婉。
梅素婉却是将高颖翻了个身,揭开她的衣裙,那孟夏立刻转了身。
“你是大夫,在你的眼中还有男女大防吗?”
孟夏微之一愣,是啊,从他开始当大夫的那天起,在他的眼里,可从来没有男人与女人的区分!
可是,她不是别人啊,她是涵襄喜欢的女人,所谓朋友妻不可戏……
孟夏眉头紧紧的揪着,这王妃到底要做什么?
“孟大夫,这世上有名话叫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碧瑶提醒了一句。
随后梅素婉主仆二人便再未出声。
梅素婉的目光,已放在了高颖腰间那块青色的印迹上了。
孟夏心里挠抓的,他深知,若非极为精湛的东西,梅素婉又何必废这么大的劲,将他叫进来,到底要不要看?
再加上碧瑶的话,孟夏心里默默的念着,她不是她,她不是她,也不算对不起兄弟……
待他看过来后,顿时倒吸两口气……
王妃,竟然在剥皮……
“咕咚”!
孟夏就咽了口水。
孟夏僵硬着身子,看着梅素婉将高颖大腿内侧的皮放到了腰后……
……
孟夏看着梅素婉利落的手法,眼中的震惊越来越大,抬起头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脑子里却全是当日看到晏寒天的时候,他脸上与身上的伤口……
难道,十年前,救下王爷的是她?
那个时候她多大?十岁,八岁?
孟夏收起满是震惊的目光,再看梅素婉,眼里却是一片敬重之色。
“看我的脸,你能学会吗?”
梅素婉轻言,手下却没有停顿。
孟夏低头,“小的明白了。”随后专注的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的运作手中的刀片……
不知过了多久,梅素婉已直起了身子,碧瑶将包扎好的高颖翻了个身。
——
梅素婉看着高颖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稳稳的落刀……
碧瑶不时的擦去她额角的汗水,孟夏在经过震惊之后,也渐渐的适应了梅素婉的节奏,这助手当的,倒也渐渐的顺手了。
待到梅素婉将高颖的脸包好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转头看着脸然不是很好的孟夏道,“看明白了?”
孟夏点头。
“那就将表姐抱着,送到卧房吧!”
孟夏没在说话,稳稳的将高颖抱了起来,跟在碧瑶的身后,送回了客房内。
梅素婉出了研究室,便看到晏寒天走了过来。
扬了扬嘴角,迎了上去。
“做完了?”
晏寒天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脸,轻轻的问道。
梅素婉点头,“精神过于集中的原因。”
晏寒天将她抱起放到腿上,“躺会!”
整整一个上午,她怎么会不累?
身后石仁偷偷的撇了撇嘴,主子自有娶了媳妇后,当真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
这要是让军中那群小子看到,还不吓掉下巴!
晏寒天抱着梅素婉回来后,便一起躺在了床上。
伸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我瞧着她的头上包着,因何?”
“换张脸,你信吗?”
梅素婉嘟囔一句。
然而晏寒天的手,却顿了一下,目中闪了又闪,再低头,却发现,梅素婉已经睡着了。
“素素……”还有没有吃饭……
晏寒天看她睡的极沉,蓦然
有些心疼。
将她放平,伸手在她脸颊轻轻的游走,这些年,她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
算一算,她也不过二十岁,梅家有仇,高家有恨,这些,却都压在她的身上,嫁给自己,也是诸事不断,若非她心智坚定,哪一个能承受得了?
素素,我晏寒天在此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主子……”
门外,传来碧瑶的声音。
晏寒天转身下床,拉开门,竖起手指,示意碧瑶轻些,便滑着轮椅走了出来。
“何事?”
碧瑶轻言,“只是收到了书院二少爷写给主子的来信……另外,饭已摆好,王爷可要先用膳?”
晏寒天摇头,“等素素醒来一起吃吧……另外,劳你叫孟夏到我书房来一下……”
碧瑶点头,转身出去。
——
“你的舌头让猫叼去了?”
晏寒天撇了一眼自打进来,就没说话的孟夏。
孟夏咽了口水,那好看的容颜上,此时都快皱成包子了,看着晏寒天,“想来爷是早就知道她还活着了,不知涵襄那边……”
晏寒天摇头,“他不知。”
孟夏一愣,“为什么?难道王爷不想了却涵襄的心愿?”
“她是涵襄的心愿,可涵襄却不是她的心愿!她活着,还是离开,你觉得这辈子,涵襄与她还能在一起吗?即便涵襄不介意,可她呢?她能迈过她心里的那道坑吗?所以,与其告知还不如不说。”
本来,他已写好了信,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
他不是迂腐的男人,他也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得尝所愿,只是,有人想过她的感受吗?
那日里,听到她们三姐妹的谈话,显然,她从来不知涵襄对她的心思,更不知还有着那样一个偷偷爱幕着她的男人。后因高雅说起十年前的战事,他媳妇便也没在开口。
孟夏未在说话,沉思了半晌,看着晏寒天的脸,轻言,“爷,十年前救下你的,便是王妃吧。”
这看似问着,却也带出了肯定。
晏寒天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眼里一片笑意盈盈。
“是她。”那疯疯颠颠的丫头,腰间插着一支短笛,结果害他一直以为是只玉箫,寻了十年,才发现,他寻偏了方向。
突然想到那日送她玉箫,她恼火的一幕,忽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孟夏听着突来的笑声,瞪着眼睛道,“爷,您没事吧?”
晏寒天摇头,他怎么能不笑,吹.箫?
他终于知道,她因何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噗!
自己也是,送人家女孩子箫……
“我这脑袋……”晏寒天狠狠的拍了拍,竟也有转不开的时候!
“王爷,要不,小的给您把把脉……”
晏寒天收了笑,横了他一眼,便将一个瓷瓶扔给他,“这是东齐摄政王妃送来的解药,你拿去看看,另外,东齐送回来的那个特殊的带刺的东西,你研究出来没有?”
孟夏翻着白眼,“有本公子研究不明白的东西吗?毒蛛本都能给你提出大补的东西出来,那几根刺还能难倒我?简直是笑话……”
见晏寒天瞪了过来,孟夏忙道,“再给我两天的时间……”
“行了,没事你就滚回去吧。”
“王爷,您不至于吧,一大早,王妃就将小的从军营里提出来,忙到现在,连口水还没有喝,您又赶小的走……不走!”
“等着爷送你不成?”
“这小命都差不点没了,连口饭都不给吃。不走!”孟夏说完背着药箱就出了书房,“我给九爷请个脉去……”
晏寒天瞪着他的背影,请脉?找晏正山玩去还差不多,不过,估计晏正山不可能待见他!
到没再理他,随他去了。
——
梅素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落黑了。
肚子咕咕叫,起身便看到晏寒天倚在床边看书。
“好饿……”
晏寒天放下书,将她抓到了怀中,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这一觉睡的可够沉的了。”
梅素婉懒懒的靠在他的怀中,“我饿了……”
“嗯,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叫她们摆饭……”
“哦,可我不想动,晏晏抱抱……”
梅素婉撒娇地眯着眼睛,伸着两条胳膊,一脸娇态的看着晏寒天。
晏寒天突觉小腹一紧,竟然有了某些冲动。
将她抱在怀中,翻身压了下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邪气地道,“不如,让为夫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你如何?”
梅素婉撅着红唇,“没力气,软绵绵,你觉得做起来有意思吗?”
“没试过怎么知道没意思……”话落,晏寒天
的大掌便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梅素婉瞪大眼睛,软绵绵的嚷道,“你还真来啊!”
她是真的饿的没力气,这男人,还得瑟上了。
晏寒天蓦的大笑,“逗你呢!”
抱起她,便走了出去。
--
吃饭的时候,晏正山那嘴撅的老高。
梅素婉也没理他,等到肚子填饱了才道,“谁惹了咱家九爷啊,瞧这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晏正山就等着她问呢,这立马将手一指,就对向了闷头吃饭的孟夏。
“哼!这个死花孔雀,他来了,我的小雪雪就走了,讨厌死了!”
说完了,还扭了头过去,胸口起伏不平,以此证明他现在很生气。
梅素婉道,“那你就让她走了,怎么不想办法留下你的小雪雪啊……”
“小雪雪说她是未出阁的女子,不能见外男,再说,我也不喜欢小雪雪看他,谁让他长的比我好看,哼!”
也就是说,其实梅雪晴离开,他根本没拦着!
“那你还生什么?”
“哼!”晏正山扔了手里的筷子,却是一把抓住了孟夏的衣服,“我要揍他,揍的他再也不许出现在小雪雪的面前……”
孟夏猛咽口水,“九爷,小的只是给你请个脉……”外加逗逗那个小丫头而以……
只是这话,打死他他也不敢说!
“我才不管,我就要揍你……谁让你长的比我好看,比我会说,比我……我就要揍你……”
没一会院子里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晏寒天老神在在没理会,夹了肉放到了他媳妇的碗里。
梅素婉忽的皱眉,“我不想吃肉了,我想吃你的青笋……”
好久没有吃素了,尝尝也不错。
晏寒天道,“你今天的胃口似乎不大,可是不舒服……”
梅素婉摇头,放下了筷子,“没有,只是今天见了血,胃口不大舒服……”转头看着宝珠,“大小姐可是醒了?”
“回王妃,大小姐醒了,奴婢为大小姐做了清粥……”
梅素婉点头对晏寒天道,“我去看看表姐……”
“嗯。”
晏寒天应着,看着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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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因为太皇薨,所以燕京城里到处挂着白布,以示哀悼。
即便是舞妨青.楼,也都不似往日那般热闹。
王家府外的胡同里,肖青婉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有些生怨地道,“我什么时候能嫁给他?”
那黑衣人中等身高,包在一个黑黑的大袍子里,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身材。
听了肖青婉的话,却有些冷哼与不屑,“你的冷静与沉着呢?是谁让你去找那女人的晦气,你还有命在,你便偷着乐吧!”
只是,这声音,却不男不女,更带了沙哑,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你……你也别忘了,若我不嫁给他,你想要的东西,也不会拿到!”
肖青婉冷哼。
她也知道在对待梅素婉这件事上,她欠了思考与冷静,可,她是人,看着她爱的男人拥着其它的女人,你让她怎么冷静!
“别忘了,当年若非是你,我怎么会离开他?”
神秘的黑衣人却是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若要你死,也不过是撵死一只蚂蚁而以!”
肖青婉只觉得喉间火辣辣的疼,那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她脸色大变,伸手拍打着那毫无血色又骨瘦如材的鬼爪。
黑衣人看着她渐渐的翻起了白眼,蓦的松了手,肖青婉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滑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看着他的目光,闪着惊惧!
“这几天,你给我安分些,若再做出蠢事,我不介意灭了你。”黑衣人说完了话,便负手而立。
肖青婉拼命的拼点。
那黑衣人突然扔了一个纸包给她,“这个你收好,在你大婚的时候,想办法给他喝下去!”
“是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
“是,我知道了。”肖青婉缩了缩脖子,将那纸包捏的紧紧的。
一阵阴风吹过,肖青婉偷偷抬头,这胡同中,却只剩下她一人。
紧了紧双臂,肖青婉悄无声息的回了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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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日快过一日,转眼便到了太皇出殡的日子。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满京城中却多了一种闲言。
据说,擎王妃大殿之上与肖小姐赌舞,赢了便不许肖小姐入擎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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