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她不想管他,只想跑,只想离着他远远的,最好是永生不见。
但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推着她一般,她的脚步竟不由她控制。
终,她释怀些许,便算是还陆伯伯的养育之恩吧。
她确实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没一会儿,她再度返回到了陆执的寝居,疾步进去,直奔卧房,那道屏风之后。
人依然如故,脸色白的像纸,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了一般,在她过来之际转了眸子,黑沉沉的眼睛落到她的身上,嗓音极低极低。
“谁让你回来的?”
颜汐没回答,三两步上了前去,蹲在他旁边,从小瓶中倒出两颗很小的药丸,往他口中喂去。
岂料,他却别了头,有气无力:“走开。”
颜汐未走,小手掐住了他的脸,硬塞了进去。
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扯了下唇。
颜汐冷落着脸面:“你有心疾?”
“我没有...”
他看着她答话,竟是比适才好像是好了不少。
颜汐扒开了他一只眼睛,小脑袋瓜又朝他的心口贴去听他的心脏。
耳边是他有些艰难的低喘之声,一切症状皆为心疾之状,他却硬说自己没有。
颜汐语声平淡:“你有...可是小时就有?我听我娘说过,你小时身子骨很弱,养在江南,几近都不怎么出门,可就是心疾?”
岂料他依然如故:“我没有...”
颜汐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如他一样,也如故淡然回口:“你有...”
话说完之后,站起了身子,用力去搀扶他起身。
他慢慢自己用了些许力气,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颜汐给他脱掉了外衣鞋子,扶他躺在了床上,正当转身欲行,要去给他倒水之际,手腕被他一把攥住。
颜汐一怔,回头,四目相对。
他那双沉沉的眸子一如既往,死死地盯着她。
颜汐直言:“我要去给你倒水。”
他似信非信,盯着她慢慢地,一点点松了气力。
颜汐这才得行。
她是去给她倒水。
没一会儿返回,再一瞧他,竟是感觉他比适才好了极多。
昔年小时,她落水之后便患有心疾,长达两年之久,每次发病,却没他好的这般快。
他好像确如他自己所言,没有心疾?
那是什么?
颜汐用勺子喂了他喝水。
他张了口,一点点地喝了她喂来的水,但那双眸子却始终不离她半步。
颜汐开了口:“没有心疾,你是害怕?”
她话音落下,但瞧他没有喝她再度喂来的水,只是盯着她瞧,慢慢开口:
“我不害怕...”
不知为何,颜汐从他根本未动的眼中看到了变化,说谎的变化。
小姑娘将勺子放到了碗中,冷着娇颜,平平淡淡:“你有所隐瞒,我没办法给你看病...”
“我没有病。”
颜汐的眸子重新落到他的脸上,竟是第一次感到,他这个人竟然把自己包裹的这般严实,半丝都不愿展现给别人,甚至连生病这种事都是如此。
颜汐忍不住道:“没病?那刚才是谁躺在了这?”
陆执不答,便只是看着她。
颜汐歪着小脑袋,面上冷落,带着不难看出的不悦。
然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腰间一热,手中的水碗微微一晃,对面的男人竟是一把将他抱了住。
“陆执!”
颜汐骤惊!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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