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虽乱了,人也彻底混乱了,但脑子还尚存一丝清醒,也更确定了自己要同姐姐一起逃掉,必须逃掉!
如若他连他爹都不怕了,她不知道这个世上他还能怕谁?还有谁能驯服他!
毕竟他即将谋夺皇位。
如若他对她的心不死,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如何能与皇权抗争?
转眼额际已被汗水打湿,青丝飞乱,有着几缕黏在她清丽的小脸上,小姑娘春光大现,双膝被压下,珠钗歪斜,遥遥欲坠。颜汐瞧不得自己这幅模样。他一只手攥着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彻底扯开她的衣衫,满含口口色的眸子从始至终没离开她半分。转而不时,浑圆酥雪大晃而起,屋中响起连绵哭声。
良久良久,他紧紧地掐住了她雪白纤细的脖颈。
天色转眼暗了下来...
黄昏,陆府后门。
一辆马车停下,车门被人打开,先下来的是两个婢女打扮之人,随后,俩人扶着位小姐下车。
小姐一袭白色无澜披风,面带轻纱。
三人进了府去,直奔桃香阁。
别院。
窗外梧桐摇晃两下,夜来香散着好闻的香气,月上中天。
屋中的动静从下午持续到二更方才渐渐平息。
男人披着黑色大氅,敞着怀,从屋中出来。
不远处候着的一名女杀手靠近而来,弯身禀事:
“主人,一切已安排妥当。”
陆执抬手随意挥了下,女杀手隐退。
他抬步,缓缓离开小院。
男人走后不久,两名婢女皆心口起伏,急切奔来,进了小院,直直地朝着卧房跑去。
刚一开门,一股子浓烈的味道,婢女二人转眼眼中泛起泪花子,一句话没说,奔去了卧房。
房中纱帘落着,小姐的衣衫小衣小袜皆在地上。
俩人未管,跑去了床边,听得里边无声,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看去。
少女面朝里侧,身上盖着层被子,青丝如同绸缎似的散落下来,一半搭在肩头,一半落在白瓷一般的背脊上。
人呼吸匀称,小脸花里胡哨的,状似已经入睡。
俩人慢慢放下纱幔,重新落好,双双蹲下,拾起小姐的衣物,叠好挂起。
一觉睡到了翌日日上三竿。
颜汐悠悠地醒来,身子骨软绵绵的半丝力气都无。
待得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恍惚,甚至没分清地点,转而彻底回神,人一下子转过身来。
婢女听到动静双双奔过。
帘幕被拉起的瞬间,颜汐轻攥着薄被向上遮住身子。
而后出乎意料,她看到了青莲与桃红。
“小姐!”
警惕心瞬时松懈了下去,整个人放松了一丝,颜汐略略松了口气,青丝散落,一边微微卷起,堆至颈肩,一边顺着脸面垂下,更衬的她小脸仿若只有巴掌大。
小姑娘水灵灵的眸子中仿若还含着眼泪,第一时刻落到了婢女二人的衣着上,瞧了出来,软糯糯地开口问道:“他的人让你二人换衣的?”
青莲桃红点头:“是,小姐,不知是何意?小姐,他怎么又...这可怎么办啊?”
颜汐了然,先回答了婢女第一个问题。
“看来,他已经派人回了陆家。”
青莲桃红乍听没甚听懂,但旋即也都反应了过来。
毕竟这并非初次。
去年要带小姐走的那段日子,他扣押了桃红,让自己的杀手简单易容化了化,穿上了桃红的衣服,顶替了桃红长达三日。
如今看来便是故技重施。
青莲急着再度开了口,人仿若就要哭了一般道:
“这也不是办法,而且,他到底何意?我还当事情败露,挨了那么重的一顿打,他得了教训,对小姐死心了,没想到...他,他!小姐已经拜过陆家祖宗了,整个陆家,乃至整个长安城已人人皆知小姐与他是兄妹关系了,他要做什么?”
颜汐一听心中也更委屈了起来,小眼神中噙着抹泪。
一度她也在期盼他就此便放过她了。
但因着在扬州,俩人最后一次见面,他的疯言疯语,加之临行那日他特意出来,瞧望她的背影,那个眼神,颜汐直到此时仍然记得。两件事情加在一起,让她也时常惴惴,害怕他不肯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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