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男人微微敛眉,将信件的内容一字不落地看完。
其上所言无它,报平安,寄思念而已。
陆伯陵甚感奇怪,也确信这信有问题。
男人前后缓缓翻看,回忆着适才故友所言。
他说在扬州渡口,一个丫头给他的。
原陆伯陵只道这是官场上的事,谁写的匿名信,意在状告谁的罪行,不想竟是...
思及此,他眉心突然一跳,手指触摸着那信件的纸张,果然,信纸甚滑,尤其第二页。
陆伯陵当即扬声唤了人。
“取烛火。”
小厮就在外边相候,听得国公吩咐,马上应声,进屋取了烛灯过来,用火折子将灯点燃,递到国公面前。
陆伯陵接过油灯,置于纸张之下。
烘烤过后,没得一会儿,果不其然,其下的暗字渐渐呈现。
男人快速扫去,瞳孔骤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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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汀兰阁。
颜汐又惊又喜又惧怕,再也平静不得,一下午皆处在激动、慌张、忐忑与怀疑之间。
就算信真的已经被陆伯伯看到,他真的会亲自前来?
不及思索太多,这时外边传来了动静,竟是陆执来了。
颜汐毫无防备,压下悸动,转而循着声音抬眸就见了那男人的身影。
她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瞧的清楚,那男人一如往昔,暗沉的眸子进来就定在了她的身上,挥手让屋中人尽数退去。
小姑娘暗自微微地攥上了手,下一瞬,他已大步到了她跟前。
俩人顷刻相距咫尺,一高一矮,一个肆无忌惮,目光直直逼来,一个明显别开了脸面,略低着头。
“你...干什么?”
声音几不可闻,有些怯怯的,颜汐心中打鼓,害怕、紧张与心虚都有了。
男人哑声,沉沉地开口:“想了一日,觉得不真实。”
口中说着话,那双温热的手箍住了她的细腰,颜汐顷刻被揽近,柔荑下意识抵到了他的胸膛之上,小腹与酥雪与他紧紧贴住。
他微微弯身,俊脸离着她的脸更近一丝,冷声:“嗯?”
颜汐呼吸灼烫,有些微微的喘。
她知晓他说的是什么。
她的突然转变。
颜汐稳了稳心绪,依然未抬头,佯做不懂:“...什么?”
陆执箍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几分,也更弯身低头而来,手抬起她的脸,与她紧紧对上视线,声音很沉,很低,亦很缓:“你说是什么?你真的,接受了我?”
他说着扯动了下唇,不信之意甚是明显。
颜汐望着他半晌没张开口,心道原来他自己也知自己品性卑劣,行为恶劣,是个人渣,很难让人接受。
小姑娘不知如何相答,太轻松,怕露出破绽;太疏离,怕他所思太多。
如若他提前发觉,陆伯伯一方尚未到来,她不知他会发什么疯,怎么对她?
思到此,她慢慢地推开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复又低下了头去,娇滴滴地终于道了话:
“...也没什么接受不接受的...”
“...我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想法...”
“...只是你,为我杀了宋镰...我..”
她本意说情,但没说下去...
但那男人明显很感兴趣,哑声追问:“如何?”
颜汐未答,他便继续追问:“你如何?”
颜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人说日久见人心,我是想,或许,你对我也没那么坏...我...我想了解你...想多...多想想你的好...”
她说着话,手便有意地朝他的胸膛抚去,但只微碰了一下,又如若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红着脸面收回。
如此只略微勾引一二。
那男人就上了钩。
他的呼吸很明显沉了去,箍着她腰肢的手更明显地紧了几分,眸色从昏暗到有了半丝变化,半晌后哑声道:“花房为你种了花...”
初听“花房”二字,她只想到那个花农,心跳渐快,直到他全部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