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却很坚持:“雌父,可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错了?”兰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而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席卷了他,他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虫崽会这样说。
“我想留下他,留住我们的家,这样也有错?”兰希语气咄咄,“指责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这样做,他早就走了。”
“你以为你回来的时候还能见得到他?”
兰希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到最后甚至是质问的语气。
而陆璟并没有同他争吵,他知道这不是亚雌的本意,于是静静等他发泄完怒气,才轻声说:“可是您这样,只会把雄父越推越远。”
兰希的气息陡然一凝,连瞳孔都微微缩紧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知道的。”陆璟牵住自家雌父冰凉的手,似乎想要为他驱散深夜的寒意,“您也知道他在怕您,知道这些强硬的手段只会让雄父更想远离。”
“您在一点点切断和雄父之间最后的可能。”
兰希闻言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勉力维持的气势在这短短几句话间化为了泡沫。
“陆璟,你什么都不懂。”兰希的语气里有一种深深的疲惫,略显无力的靠在墙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自己不倒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陆璟摇了摇头:“雌父,也许如您所说,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无比确信一件事。”陆璟很认真说,“那就是您爱雄父,雄父也很爱您。”
“您吃了那么多苦,才等到雄父回来我们身边。我知道您并不是真心想这么对他,只是不想再一次失去。”
陆璟仰头看着兰希,碧绿色的眼眸纯粹而澄澈:“可在所爱面前要克制天性中的卑劣欲望,尊重包容彼此的一切。”
“这是您教我的,您忘记了吗?”
幼崽的声音很轻,但不知为何每个字都像是千斤一般,重重的砸在兰希耳边,他神色复杂,沉默着不知说什么。
陆璟蹭了蹭亚雌的掌心,像是幼年还是小豆丁时那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雌虫父亲,连虫翼什么时候伸出来都不知道。
“雄父从前大抵是受了很多的委屈。”陆璟说,“他的勇气很少,却也很珍贵。”
“您不要那么对他,好吗?”
“……”
—
陆璟刚回到房间,就看到他家雄父受制于脚环不能动弹,正伸长了脖子往外瞅的模样,看得出来是急坏了。
“雄父,我回来了。”
见虫崽眼睛明亮,情绪也正常,陆轻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怎么样,还好吗?”
陆轻顿了顿,试探性的道:“……没起冲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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