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的威压逐渐消散,萦绕在祭坛众人头顶的阴影也彻底消失,横亘在洛阳身前的光幕随之消散,洛阳瘫倒在地梨花带雨,喃喃自语,高季兴深叹一口气,上前轻轻扶起洛阳,十五年的朝朝暮暮皆在眼前,山羊须,拘搂着身躯,永不离身的拐杖和棋盘….…高季兴将少女向怀中靠拢,丝毫没有看到洛阳急速转动的手腕。
“唰!”
一道寒光掠过,高季兴一个踉跄向后颠倒眼中的倩影便一闪而过,飞奔着冲向离得最近,抖搂着翅膀的青焰雀,单手伸出的短剑直直扎向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不抬头眼睛蔽过便看见气势凶狠的少女,丝毫不为所动。
眨眼间,少女离青焰雀便不足半丈远时,青衣男子轻轻在雀背之上一跺,向前飞跃一步,转身一脚掠出,重重踢在洛阳的胸膛,少女轻呃一声,瞬时间倒飞出数米远,倒地瞬间一口鲜血突出,腥红之色在白衣之上显得格外醒目。
高季兴见状,就要冲上前去,可是还没有跑出多远,一支紫翼的箭便直直插在身前的地上,高季兴抬头,果然,韩厉骑马狞笑着缓缓向高季兴走来。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没想到你个丧家犬竟然还活着,真是奇迹!”
韩厉在马上,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季兴。
“还没看到你死,我怎么敢先!”
高季兴抬头盯着韩厉。
高季兴慢慢发掘,从入狱之始便存在着诸多蹊跷,就算自己违反国丧之规,但刘通为何就知道自己在哪里,又为何就敢抓捕自己,而且从前前后后韩厉“小人得志”的举动,高季兴阴白:高家的飞来横祸,就算不与韩厉有关,至少他也是知情的。
韩厉看到面容平静的高季兴,如同年少时掉入粪坑般浑身不自在,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此时的高季兴应当是如丧家犬一般,躲在某个角落里凄凄惨惨呀。
“啧啧,你还以为自己是高家的公子呢?这里可不是大秦!”
韩厉只当是高季兴的装腔作势,跳下马抽出一柄长刀。
高季兴见状手中的短刃握的愈发的紧,小腿紧绷,作势就欲先发制人,不料身后有人大喝一声,冲出几位村民,为首的一位是之前主持祭祀的祭司以及先前取笑高季兴被洛阳追打的青年。
“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人也不管你们和洛老头有什么恩怨,现在洛老头已死,还请就此离开无良村!万不可再伤我无良村一民”
祭司站在高季兴身前道,一众深情还因刚才震撼景象所慌乱的村名,陆陆续续走出二十三人,齐刷唰站在高季兴身前。
高季兴看过去,这些正是之前祭司中所谓的虔诚之人。
“是大周二十四使后裔么?”金黄面具遮面的大齐二皇子叹道。
八百年前大周最后一位皇帝深知此时的大周有三患:一是诸侯割据;二是宦官干政;三是朋党之争,朝廷上下早已成一团乱麻,于是建“二十四使”专职暗杀,大周最后的几十年间“二十四使”共杀宦官权臣七人,诸侯王三位,奸党无数,可终究没有挽回大周颓势,“二十四使”统共有二十四位,每人可领一徒待得成年之后接位。
尽管八百年过去“二十四使”早已不复当年,但仍旧气势逼人。
高季兴赫然可见二十四人中站着的就有几位他在村子中见过的年轻人。
二皇子面具之下的眼睛微眯。
韩厉见状也是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高季兴喝道:“韩厉,我爹可是因你战死在雁门关外?!”
韩厉听罢,身躯一震,此次前来争夺那件东西事关重大,他所率领的可是小皇帝钦赐的御林军,御林军大小首领中不乏先前与高陵交好者,被高季兴这样问道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两位神情有些疑惑的御林军统领,有些慌乱道:“高陵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高季兴眼神凝重道:“现在大秦上下皆言父亲卖国通敌,背叛大秦投靠大齐,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父亲就殉国了?!”
高季兴身后两位统领眉头微皱,沙场之人向来有血性,重情义,先前韩厉与大齐二皇子的一些,在他们眼里已成媚状,虽说大齐二皇子向来不理国事,但毕竟齐秦属于世敌,所以他们已然心生不满,现在韩厉的慌乱之语更是让他们产生怀疑。
韩厉神色紧张回头道:“两位拦住他们,待我杀了这丧家犬,我大秦此次可不与你们争夺那大周之墓!”
大秦御林军统领惊愕的看着韩厉,刚欲发话,就见韩厉从腰间举起一枚令牌——龙鳞,可节制江陵府内所有御林军。
萧青阳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韩厉,只说两字:“可以。”
二皇子无奈的摇摇头单手举起,一挥手,山崖之上不知从何时就潜伏的数位黑衣人。
韩厉抬头盯着高季兴,凶狠之色不加掩饰。
山脚之下御林军齐刷唰的排列开来,庄严肃穆尽显皇家之军风范,倒是有个一身锦衣的混小子,左左右右穿梭在方阵之中,好奇的摸摸日光之下寒芒毕露的剑戈,不禁发出啧啧之声,又盯着看看表情严肃的将士,自己好像是在模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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