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她太大意了!果然生姜还是老的辣,吃的盐也比她多几车!
在这诡异的环境里,她却有些太不小心了,老者行事如此周密谨慎,果然不愧是两名军士口中‘刘大师’!
她还是太稚嫩了一些!
掌握如此神妙的身法,提高不少脱逃这诡异之地的成功几率,这种就叫做底牌。
而底牌之所以叫做底牌,就是绝对不能让第二人知道!
桃褍徽笑颜如花,瞬间用眼神给老者传递了一个‘我懂!’。
“鱼似乎上钩了!”刘兴荣心头一喜。
刘兴荣深知大齐严师如父,一旦入门却绝无叛门一说,如果强行背弃,一定要受天下人耻笑唾弃,前番无意知晓少年似乎早就拜师,
但他看出众的天赋以及悟性,以及挚友临刑的嘱咐,让他有了收徒的念头,哪怕是挂名也罢。
他这一生走南闯北,见过无数惊才绝艳,天赋异禀的天才!
漫长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刹那即逝,这些所谓的‘天才’太多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他们俱多无一例外的烟消云散在岁月长河之中。
所谓天才,并非只是具备极高的天赋,他深知没有人是一蹴而就,所有人都是通过点滴积累,才能获得很大成就。
一个人努力不可怕,可怕的日复一日的持续努力。
更可怕的,是懂得勤能补拙的天才!
这少年坚毅的性情,实在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老人家,这幻魔身法难道有什么窍门?”桃褍徽急切。
刘兴荣干笑两声,摆手叹到,“此事,还要从剑侠苏叶....”
突然,刘兴荣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仿佛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咔啦啦....”
不大的监牢传来一阵开锁的声响。
一灯如豆,昏暗中似乎有人兵卒提灯进来!
“嘘!”刘兴荣中指放在嘴前,给桃褍徽使了个眼色。
桃褍徽猜测到:“有人!?”
刘兴荣并未作答,只是轻轻地点头。
两人顿时恢复了初来的样子。
一人卧在草中不言不语,一人瘫在地上鼾声如雷。
圆鼓鼓的红亮亮的灯笼,在漆黑的环境散发阵团团白光....
灯光朦胧,兵卒提灯进来!
“哗啦啦....”
等到人影近前,桃褍徽偷瞄一眼,那似乎是一个脚上戴着一具脚镣,身上负着枷锁的中年男人。
脚镣拖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声响!
三位兵卒紧随其后。
一位兵卒前边提灯引路,两位兵卒一左一右搀扶着中年男人艰难拖行!
灯光之下,模糊可见地下留下一条长长血迹,中年男人脚步虚浮,越是走进,脚镣哗啦声越是大作。
打头的青色兵卒提灯环绕一圈,微微打量了下监牢的环境,指了指桃褍徽的那间囚室,眉毛一扬,轻声道:“给他取了枷锁,就扔在这间囚室吧。”
左边有些微胖的兵卒,顿时闻声取下了中年男人的枷锁,两位兵卒合力,把中年男人狠狠得扔进囚室里。
“咣。”
大门狠狠得关上,尘土飞扬,呛人口鼻。
提灯的领头青衣兵卒似是想起一事,他走到刘兴荣的监牢门前,满脸横肉顷刻堆在一起,温声作揖道:“刘神仙,刘老爷,近来菜色可否满意?”
囚室里的酣声,顿时又大了几分,监牢内的人似乎睡意正酣!
满脸横肉的青衣兵卒顿时自讨没趣,他悻悻的转身:
“走,不要影响大人的休息。”
黑暗中,几名三名兵卒提灯走出囚室,一路上交谈甚欢,肆无忌惮的声音顿时传到桃褍徽耳畔。
一盏白灯笼渐行渐远,远处灯火朦胧。
沙哑的声音忽然开口,“十统大人,那黑甲军不是说把此人放掉吗?”
黑暗中的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放掉?!刘三,你懂个卵子,孙千统走之前就是满脸的不高兴!”
“孙千统,这阵刚从百人统升到千人统,这阵‘货’又多,赚了不少银两,他如何不高兴?”沙哑的声音,疑惑万分。
粗豪声音不屑,冷笑一声:“卵子,谁还嫌钱少?这人虽然岁数不小,但原来就好像是富人仆役,就这么放出去,便有些可惜了。”
“吴头说的对啊!”尖细的声音忽然插话。
沙哑的声音顿时出言附和:
“也是!”
粗豪声音作出决定,“反正那黑甲军也不知道这‘货’去向,此人不过牵涉一件诡异之事,被黑甲军暂押阴牢,找机会蒙面叫孙千统带出去便是!”
“吴头,如果此人失踪,黑甲军那边会不会有所怀疑?”有些尖细的声音担忧道。
粗豪声音:“卵子,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孙千统如果不是在这行当搞了银两,那来的闲钱孝敬军师?”
“没有事情,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搞了一会两会!”沙哑的声音温言安慰。
似乎三人已经走到远处,后边的交谈桃褍徽已全然听不到了。
这一番对话,从中年男人被兵卒所说黑甲军放出去,再被决定当‘货’,整个事情的过程全被桃褍徽听到十之七八,她的心里就想打翻了调料盘,酸甜苦辣咸,却又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当真是人不如狗啊!”她心头暗想。
房间里骤然响起一阵痛苦的呢喃声...
“谁!?”
桃褍徽心中一惊,立刻从发呆中惊醒,她马上捡起了地下的石块。
“头发...头发...好多...”瘫在地上浑身血迹的中年男人生死不知,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似是昏迷中的胡言乱语。
桃褍徽拿手轻抚中年人额头,她的眉头一皱。
滚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