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固执守候着一份没有回音的喜欢,持之以恒,多年一日。
爱不能拿来丈量比较,但谁更用心却一目了然。
陈盐心里不舒服,手上也没之前那么克制,等到谢珩州结束了电话走回包厢,她已经将面前的酒一口气喝掉了大半,脸颊浮上粉泽,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谢珩州平扫了一圈酒桌上的人,语气不善地沉声质问:“谁灌的?”
“没谁,”陈盐头晕得想吐,将脸埋在衣袖间,还不忘扯住他的衣角,声音闷闷传来,“别生气,是我自己喝的。”
见她还挺诚实,谢珩州轻嗤:“长本事了,敢喝这么多酒?”
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小姑娘顺势紧紧揽住他,柔软的脸贴着他的脖颈处,带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在衣服圈口,像是道小刷子在扫着谢珩州的心扉,有瘾的那种。
“先走了。”谢珩州脸上的表情难以分辨是喜是怒,简洁地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陈盐先离席了。
出了酒店,失去空调的庇护,温度骤然降下来,冷风钻进陈盐的衣袖,她冻得打了个寒战。
谢珩州将她揽得更紧了一点。
月光照得他的眉眼格外好看,薄单的眼皮半垂,遮住了深邃的瞳,减掉几分凶痞的攻击性,显出几分内里的柔和。
陈盐盯了他好一会儿,心跳得很快,今夜感知到的所有情绪被酒精糅杂在一起,一齐冲上脑门。
饭桌上那些人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中。
此刻在陈盐胸腔里涌动的,说是心疼也不尽然,说是心动也不尽然。
她无法压抑对他的回应欲望,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直白又勾惹。
“谢珩州,我现在莫名好想亲你。”
“你给亲吗?”
第51章
谢珩州手臂使力,将陈盐往上颠了下,权当她醉酒后开的玩笑。
“喝醉酒就要耍流氓啊?”他侧过脸,似有若无地往自己脸颊上一点,还在耷着眼戏谑纵容,“来,往这亲。”
话音刚落,陈盐拽着他的衣领,勾下他的脖子,对着唇直接亲了上去。
她喝完酒毫无技巧,全凭冲撞,力道大得差点撞上他的额头。
然而唇瓣真正相触的那一瞬,两个人还是同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心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陈盐被风吹得微凉的手搭在他下颔有些滚烫的肌肤,因为紧张,细白的指尖已经控制不住陷了进去,留下一道暧昧勾缠的指甲印。
她紧闭着眼睛,扑簌的细黑眼睫不断颤动,忍着羞在他温暖的薄唇上生涩地探索,像是一只主动舔水的猫咪。
因为是第一次,经验匮乏,她甚至都不知道亲吻要张嘴,只是凭着直觉拿唇瓣在对方的唇上贴了两下,感受完那道炽热的呼吸后,很快又喘不上气地移开,仿佛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
不像在接吻,倒像是刻意的引诱,床///上的调情,天真得有点过头。
谢珩州的喉结很重地滚过一下,太阳穴的青筋都突突直跳,愣了好半天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在做什么,眼底暗得可怕,心底的火被彻底撩拨得烧起来。
他将她放下来,陈盐下半身已经软得不成样子,几乎站不稳,不过很快她就被谢珩州重新捞回到了身前,柔软的胸口撞上他发硬的胸膛,弥漫出一点疼意。
陈盐现在脑袋简单得很,有什么就说什么,当即就拉着轻软的嗓音抱怨:“你撞得我好疼啊谢珩州……唔……”
话还没说完,下巴被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捏起来,一个汹涌的吻紧跟着落下。不同于她的毫无章法,谢珩州直接用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长驱直入,强势掠夺尽她口腔中的甜蜜津液。
陈盐的唇很凉润,像是含着颗水蜜桃味的软糖,他一时没有控制住品尝的力道,不慎将她的唇角咬破了一个小口子。
吮到唇齿间锈味的同时,他的理智也被唤回了一丝,吻逐渐从湍急变得和缓,安抚性地舐过她唇侧。
谢珩州的吻得实在有些太重太重,像是要在这里就将她吞吃入腹,陈盐都忍不住有些不争气得腿打颤,不禁开始后悔招他,瞳仁蒙上一层薄薄水雾,细细地喘着气控诉:“谢珩州,你今天好凶啊。”
她的下巴都被掐红了,白生生的耳根蓄着点褪不下去的胭脂色,直到今天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他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这样就算凶啊?”谢珩州用指腹拭去她唇上沾着的水泽,挑起唇线,“太娇气了,陈盐。”
他还完全没亲够呢。
谢珩州施施然伸手替陈盐理了一下皱起的衬衫,眉目都舒展了,挡不住的心情好:“能走吗?”
不能走的话他也乐意继续抱着。
有了前车之鉴,陈盐怎么还会再给这个男人再亲下来的可趁之机,连忙点头说能。
那辆崭新的小电动车还停在原地,陈盐酒意还没散去,完全开不了,只能让谢珩州代驾。
坐在他的车后座的时候,陈盐吹着晚间徐徐的风,发丝顺着往后飞扬。
这场景令她想起她第一次坐上谢珩州的机车后座的时候,那时的他们年纪尚稚,怀揣着各自的秘密试探靠近,首次闯进属于对方的领地,领略到了彼此不同却又有些相似的人格。
她再也不会那么那么喜欢一个人了。
不是谢珩州的话,也不会再是别人。
她已经因为不够勇敢而后悔过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
……
又回到别云公馆。
其实今天陈盐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了,昨天是突发事件临时救急,今天既然已经平稳了心情,理应该回到自己的租房里去。
更何况,陈盐还有很多东西都没从租房带过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太方便。
但两人都不约而同默契地没提及此事,自然地就好像陈盐本该每天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