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见辽东巡抚马钺,叫他晓谕女真各部,就说本公子来了,想见他们,喝杯酒。烦劳各位山上的、江里的、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儿都统统到抚顺关来一趟。本公子,请他们喝酒。”
虎子蹙眉:“那建州三卫……”
“自然也要请。女真各部的首领,务必一个都不能落下。”
兰芽想了想:“我听爱兰珠说过,建州卫的都督是她阿玛,她二哥董山是建州左卫的都指挥通知,建州右卫却又是她同母异父的叔叔凡察……那便这样:倘若董山和他阿玛真的不识时务,不肯来的话,那便务必将凡察请来。只要有一个人能代表建州女真,那咱们就赢了。”
虎子点头:“好,我去安排。”
兰芽又想了想,一伸手扯住虎子:
“叫派去建州卫报信的人格外加上这么一句:不论建州卫是哪位都督莅临,都请务必带上爱兰珠格格同往。”
“甚或,倘若三位都督都没有功夫的话,也无妨。就说只叫爱兰珠格格一个儿去,兰公公也可欢迎。”
虎子一听爱兰珠,就一蹙眉:“你当真对爱兰珠……?!”
兰芽悄然叹息,抬眸一笑:“虎子,照我吩咐的去办。”
虎子也只能一顿足,转身去安排人办事了.
京师,皇宫。
内安乐堂。
掌房官四铃带着湖漪等典籍,都紧张得一头一脸的汗。
吉祥又出现了临盆前兆,疼得在榻上翻滚,几个人都摁不住。
湖漪担心地跟四铃商量:“不如请太医来看看吧?”
四铃虽然年岁大些,见识也广些,但是毕竟还从没有过生育的经验。人在她手上,若出了半点事情,她自然更是难辞其咎。
可是尽管如此,她却也不敢轻下命令,叫人去请太医来。
这个吉祥,就被皇上一言不发地送进内安乐堂来。她也并不敢确定皇上是个什么态度,于是怎么敢叫太医来?若太医来了,这肚子的秘密怎么还守得住?
从前好歹凡事都有西厂的司大人照应着,司大人自己也精通医术,若吉祥不舒服了,她只需叫人去请司大人来就行。可是此时,司大人身陷锦衣卫大牢,那兰公子也出京去了,这叫她一时刻怎么办?
她只能一抹头上的汗:“不能请太医。咱们几个好歹都是女人,左不过拼这一场就是!”
吉祥却疼得仿佛要昏死过去,几番用头撞墙:“去叫司夜染来!去呀……我要见司夜染!”
吉祥也是明白,这个时候倘若当真临盆了,即便是身边有女官和太医都不妥帖,任谁都能趁着她最虚弱的时候,动手将她和孩子给害了。唯有他在,才能叫她安心。
虽然近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再也回不到从前;虽然她也害过他,而他也报复过她……可是在这最最要紧的关头,她唯一能依赖,唯一能信任的人,依旧还是他。
她不要命了一般地撞墙,额头都撞破了。四铃也怕出事,无奈便出来找大包子商量。
吉祥自从出现临盆症状以来,大包子便恨不能天天都守在廊下,生怕吉祥会出事。即便这是宫里,可是女人们临盆却还跟鬼门关上走一遭没什么分别。更何况吉祥这个胎怀的便是憋屈,怀胎的日子里又经内书库大火等几件事的折腾,大包子便生怕吉祥临盆会遭遇困难。
于是便连司夜染出事下狱的事,都没敢告诉吉祥。
可是吉祥毕竟是吉祥,这些日子没见司夜染来,她便预感到司夜染出事了。那天捉住大包子,不给大包子躲闪的机会,质问他司夜染为什么不来……结果问急了,便动了气,吉祥便开始出现了第一次的疼痛症状。
大包子心下愧疚,心想若是吉祥这回跟孩子出了三长两短,他一条命都不够赎两条命的,于是听了四铃的话,便不顾一切奔进乾清宫去。
他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也得求皇上,叫吉祥见司夜染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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