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急了,发了狠的,于是揍人就使了真本事。却不成想,这一切便都落在了董山的眼底。
董山原本对他的身份已是起疑,这般看他本.能之下使出来的手段,就更能看出是袁家军的路数。
爱兰珠扑出来,原本放下心来没准备帮虎子,因为那几个小子都不是虎子的对手;可是爱兰珠却一眼瞧见了廊檐之下二哥的目光……她便心下一惊,急忙上前将虎子拽起来,低喊:“别打了!”
虎子还意犹未尽,爱兰珠就将他扯回了屋子里该。
她进门来不及脱鞋就上了炕,窝在窗边捅开窗户纸偷偷盯着对面廊檐下的董山看。
虎子先时就算没留意爱兰珠的想法,这会儿却发觉不对劲了,便也收了声,凑过来跟爱兰珠一块儿看。
果然瞧见董山见他们两个进屋之后,悄然点手唤过一个手下来,凑在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声什么,然后那个手下就也下意识回头瞄了一眼爱兰珠的房间,便点头转身离去。
二哥的那个手下,爱兰珠知道,是最擅打探消息的蹂。
她便跌坐在炕上,目光里一片茫然。
虎子眯眼凝视着她,缓缓问:“二贝勒爷他,怎么了?难道对我生了疑心?”
爱兰珠也吓了一跳,连忙遮掩:“不是。我二哥他为什么对你生疑啊,你就是个包衣奴才,犯得着我二哥对你生疑吗?”
他又岂肯信,一径追问。
她只得编了句瞎话儿,就说因为那几个烂嘴丫的小子胡说八道的,让阿玛和二哥担心她的名节。毕竟也到了年纪,总要考虑到将来的婚嫁。
虎子哂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倒也罢。我从此只在马厩里睡,再也不登你这屋门;你有话也只叫塔娜去传给我知,我再也不当面与你说话就是。”
她一听就急了:“你好狠的心!”
急完了背过脸去:“我也知道你说这不过是狠话,不过是为了解决眼前这为难。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
“还能有什么法子?”他也苦笑:“那帮小子传的话说得都那么有鼻子有眼儿了,连什么柜子桌子被顶撞的响动他们都众口一词,说得惟妙惟肖。”
爱兰珠便反倒坚定地抬眸盯住他。
“既然他们都说了,难道你就不敢索性跟我坐实了么?”
虎子当场被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呢?你疯了?”
爱兰珠这话说完了,就更坚定下来,从炕上串下来,伸手便捉住了虎子的手。
“我没疯,你也听得懂我的话!”
女儿家的脸,纵然再多坚决,终究也还是红了。
她有些气喘,只得避开他的目光:“……难道你觉得,跟我坐实了,还委屈了你不成?”
情势明摆着,二哥已经派出手下去打探他的消息,也许他身份的秘密便再瞒不住几天了,到时候阿玛和二哥一定不会放过他——唯有斩草除根,袁国忠一家的死才不会传到大明去,才不会让大明有理由惩戒他们。
她也想偷偷放他跑了。
可是一来舍不得他这么走了,从此天涯两分,再难相见;二来,他孤身一人就算跑,又如何能跑得过二哥的手下?这周围的地界都是他们建州三卫的地盘,他逃不出去的。
于是她便想索性趁着这股子流言孤注一掷,用自己护住他。
只要她跟他生米做成了熟饭,她便自然闹着嫁给他。只要他成了她阿玛的女婿、她二哥的妹婿,那至少和二哥便不能再杀了他。
彼时这已是她唯一的办法,她只能孤注一掷。
缺不料,虎子却笑起来,摇头道:“你别胡闹。这样的事岂能如过家家一般,你说我说就这么定了的?”
她心下狠狠一沉,怔怔抬头看他。
“难不成,你心下竟然对我,没有半点的喜欢?”
虎子皱眉,诚实点头。
也许是男子情窦开得本就比女子晚,也或许从一开始虎子的心中便隔着她是女真的身份……当然更要紧的是,虎子从没有想过要长久留在女真苟活。他一直在暗中准备,等待时机,然后离开女真,直奔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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