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见废后已然灰心如此,再劝无益,吉祥只得告退出来,独自立在廊檐下便掉了眼泪。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更做不到废后的心如死水!
十数年的冷宫岁月,她早已呆够了。从前选择自入冷宫,是因年幼,为了自保而不得已;现在她已长大,她已到了挥洒自己能力的时候,这冷宫的寂寥如何是她施展之地!
更何况,此时的情势已经摆在眼前:废后就是她的前车之鉴。她若不争不斗,不提前做好防备,那么将来当有一天司夜染登上大位之时,她便是下一个被冷落的皇后;而那个兰公子,何尝不又是一个占尽天时地利
人和的贵妃!
不,她绝对不准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她身上。
这后宫深深,宫墙重重,她一定都要攥在自己手里。纵然废后不争,她也要争!
此时废后再也指望不上,她便只能依靠自己.
狱中不知时光短长。
菊池昏睡之中,猛地睁眼醒来,却见兰芽一身墨绿锦袍,正坐在她对面端详着她。
菊池一激灵便清醒过来,瞧着兰芽正从食盒里一盘一盘地端上精致的馔肴来,便一声冷笑:“怎地,今日便是奴家的西归之日了?”
兰芽咯咯一笑;“没错。瞧这些菜,个个儿色泽鲜艳,便是每一道里都下了最重的毒。你吃着吃着就会归西而去,倒不会太痛苦。”
兰芽说着,起身走到菊池背后来,掏出匕首来割断了菊池手上的绳子。
菊池倒是一怔:“你放了我?”
菊池冷冷打量这间牢房,以及门外的动静,桀骜一笑:“兰公子,我瞧得出你身上并无半点功夫,你这么就放开我,这牢房里就你我两个,门外竟然也撤了守备……我若此时动手,纵然没把握逃出这北镇抚司大狱去,不过杀你一个垫背,我却还是做得到的。”
兰芽回以一笑:“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可是我却知道你不会这样干。”
兰芽手指上绕着刚切断的绳套:“你瞧我早给你撤下了锁链,换上了这轻薄的小布条。以你聪慧不会毫无觉察,若你想逃,早就挣断绳套逃脱了,我今儿如何还能见着你,更如何还能瞧见这绳子完好无损,连一点挣扎过的痕迹都没有?”
菊池狠狠一怔。
兰芽轻叹一声:“说实话,我不怕你逃。我反倒怕,你不想逃。”
菊池妙目一寒:“你想说什么?”
兰芽垂下眼帘去,亲自给菊池满上一杯酒:“我想说,我心下实则一直觉得亏欠曾诚大人。机缘太迟,当初曾大人在这间牢房里献出性命时,我还尚未与他结识。而我后来却亲手买了他的宅子,收了他的旧人,一点一滴看懂了他的心意,甚至……”
甚至,亲手将他用性命替司夜染攒下的银子给散了。
银子重要,但不是最重要;这笔银子更要紧的是,干系着一场反叛朝廷的大图谋。纵然她心向着司夜染,虽然她对曾诚此人心生敬意,但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瞧着一件谋逆大案在她眼皮底下愈演愈烈——在她亲手捏造了怀仁的假谋反案之后。
于是她散了这笔银子,便也是暂时散了司夜染这一场图谋。
于情于理,她便又欠下曾诚一笔债。
兰芽深吸口气:“我曾答应过一个人,必定要将曾尚书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将杀害曾尚书的凶手告知那人。”兰芽抬眼深深望一眼菊池:“所以我更怕,在曾尚书的案子还未水落石出之时,我却要眼睁睁再瞧着一个人,以同样的理由,也同样死在这间牢房里!”
兰芽深深凝望菊池的眼睛:“纵然你想死,我也绝不准你死。”
菊池狠狠一震,缓缓眯起眼来:“公公在说什么?民女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兰芽缓缓抬眸:“你想死。如曾尚书一样,为了大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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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