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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尴尬,呵呵笑了声:“呃,就是问问。”说罢尴尬指着盘子。
小伙计这才会意,忍着笑道:“没养狗,都是被人吃了。”
兰芽颇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吃完怎说的?”
小伙计便笑了:“真的。说虽不好看,但是胜在——天下独此一味。”
“嗯?”兰芽虽说听得不很对味儿,不过却也极受鼓舞,便吩咐道:“转呈给你们东家,就说再帮我多多备些材料,我要多做些,带回京师去!”
小伙计登时有些慌了:“……一大早上,才磨出这么些面而已。”
兰芽越觉不对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只是一个人磨面?”
小伙计支支吾吾,知道自己有些话仿佛说过头了,却又收不回来,涨红一张脸,借了个由头便跑出去了。
兰芽也不理他,径自走回面案旁,将剩下的那点材料,认真地重新掂对起来——就算没有多少了,可就算只做成一盒四件,带回去也能凑成一样礼数。那厮,也不会嫌少吧?
她忙得自在,面颊不由得点点红了起来,便没留意到满屋子的白汽里,无声多了个白衣的人。白衣人隐在白汽里,说不出的仙气入骨。
直到——兰芽听见有“嘶啦嘶啦”的响动,便循声朝屋外的磨盘瞧去。
便呆住。
门外天青云淡,背景处紫花如雾,却见一个白衣的男子,衣袂飘然——却正赶着毛驴的活儿。
兰芽手里好不容易捏成朵梅花形状的点心,便一使力都给捏扁了。兰芽深吸口气,隔着眼中水雾去瞧,那一坨摊在掌心,倒仿佛无心插柳成了个白胖的大耗子。
可是再低头,却也躲不开了,她便使劲吸气,将眼里的水雾都吸走,抬头道:“大人怎会来了?方才乍见,小的还以为眼花。”
司夜染停下脚步,轻哼了声:“……你眼花得有道理。不过我倒是替那人不值,原以为你心心念念,怎么也该奔过来。却这么冷淡。”
两人绕着弯儿猜哑谜,说的不过是司夜染此时的装束——不是那锦袍的少年宦官,此时只是白衣绝世的江南公子。
司夜染忍住想要微笑的冲动,冷哼道:“这回竟然毫不犹豫便叫‘大人’,竟一眼就能认出了么?无趣~”
妈蛋,她从前是白长了眼珠子,所以曾经分不清,可是现下她一眼就辨出了,还不行么?
兰芽咬住唇,“大人还没说,为何突然出现在南京。”
司夜染松松肩膀:“……闲的。”
兰芽气得——心下一跳。
使劲别开头道:“……难道梅姑娘也来了么?大人是带梅姑娘来游山玩水吧?”
司夜染淡淡挑了挑眉:“你若想她,我这便命人接她来。”
兰芽有些招架不住了……便四下里瞧瞧。
张子虚、师傅、小伙计他们还都在呢,他怎么就说这么孟浪的话?
司夜染瞧得真真儿的,便又轻哼一声道:“碍眼的,都被我撵走了。此刻这院子里只有你我两个。嗯,也没有狗~”
兰芽险些笑出来,拼力忍着:“……莫非方才那一盘,都是被大人吃了?”
司夜染冷哼:“不然如何有力气再干这毛驴的活儿?”
兰芽整张脸彻底通红起来。
司夜染遥望她面上绯红,听见自己心下无声花开。便叹了口气道:“……i连狗都骂过我了,也不多再多一头驴。”
兰芽便不敢再说话了,咬着唇,红着脸,盯着他。
他便轻叹口气,扔了磨盘绳套,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道:“我先到驿站去,按着方向那那些银子吩咐他们各自带到那些边疆卫所去了。你想从贾鲁的刑部走,风险太大,叫他们各自带去才妥帖。”
兰芽鼻子一酸:“……那笔银子是曾诚用命给你攒下的,我当真毫不手软就给用了,你——不恨我?”
他高高抬眉:“兰公子,我的灵济宫、御马监,甚至西苑,眼见着都一样一样也都变成你的了——我还差这一笔银子不成?”
他微微眯眼,屏住心跳:“我的,何时还依旧属于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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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我的就是你的”,只说“我的早已都不属于我……”咳咳,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