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粥很快被盛了上来,烤鱼人手一条,炕桌上还放着腌萝卜、辣白菜、酸菜、酱黄瓜。
“嗯!还是家里的饭菜最香!我快想死了,连粥都是那么的香。”姚军远一脸迷醉地样子,“实在太好吃了。唔唔……”
“那当然了,咱家的饭菜没得说。”田胜利笑道,“对了,你们都去哪儿了,去京城了吗!”
姚夏穗撇撇嘴说道,“我们的串联漫无目的,又不是人家正规大学,先是到菩宁市,后来又到了省会,去京城的人太多,挤都挤不上去,最后干脆南下,这两个月都在江浙一带游荡。”
刘姥爷眼眸微闪,江浙历来都是文人荟萃的地方,难怪……
“去苏杭了吗?”田胜利好奇地问道。
“去了,本来还想去沪海来着,那里的革命火焰最旺盛,结果正赶上中央号召复课闹革命,所以人家就派了辆汽车把我们送了回来。”姚修远话落,又开始啃起鱼来。
“人多着呢!”姚长山问道。
“是啊!尤其是北上的,不管是长途汽车、内河船只、海运轮船和火车的超载都达到了极限。每节装载100多人的火车车厢,里面装载200至300之多,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我们挤都挤不上去。
两排座之间的3平方米的空间,有时就要坐上20至30个人。茶几上、行李架上、座椅下面、椅背上、过道里都是人,想上个厕所都难。这厕所内同时挤进去6至7个人。”姚修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和老师商量过后,改道南下了。毕竟那里地处南方暖和点儿,免得再……”
姚致远捣了他一下,“呵呵……哈哈……”姚修远挠挠头,一脸的傻笑。
“呵呵。哈哈,这是啥意思?”姚长海挑眉问道,总觉得这话没说完,表达的意思好像不对耶!
姚长海狐疑地看着他,心思不停地琢磨着。
“苏杭可真是好耶!”姚修远干巴巴地说道。
“我看你们是借大串连之机,到处游山玩水,四处游荡,乐不思归吧!如果不是中央下达复课闹革命,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田胜利摇头轻笑道。“我看这哪是闹革命啊!纯粹是玩儿。”
“他姑父,你看他们像纯粹地革命者吗?”姚长海调侃道。
“呵呵……姑父。你还真是了解我们啊!我们本来就这么打算的。”姚军远笑道,“我们这一回可算是见了大世面了。”
“那吃住在哪儿。”田胜利又问道,“咱们村设立的接待站也没用上,都没人来。”
姚致远端着碗说道,“由于串连。各大、中、小学校由停课,而空出的校舍,被开放为接待站。随着人流的骤增,这些不够用了,机关、单位和工厂纷纷腾出房屋开设接待站;各街道居委会也把被‘遣返原籍’的人家的房子腾出来作为接待站。请专人做饭,专人管理串连师生的食宿问题,倒是饿不着。冷不着。至于好不好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我们所到之处住的都是学校,不过由于我们不是‘正规军’,所到之处的大派别的组织不接待我们,所以住的地方都是郊区的学校。”姚军远一撇嘴,“哼哼!还不是看不起俺们乡下人,土包子。不过这样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姚致远一拍额头,恨不得撕烂了军远那张烂嘴,这嘴怎么就把住门了。
“行事?行什么事?”姚长山问道。
“哦!”姚致远赶紧找补道,“大伯,没人管我们。所以方便我们玩儿,好好的玩儿。”
“呵呵……这下玩痛快了吧!”姚博远揉揉修远的脑袋道。
“咳咳……”姚爷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道,“玩儿的很开心,哦!”老爷子话锋一转道,“还不赶紧吃饭!”
明显地姚致远他们四个神情僵硬了一下,气氛明显不对了,小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闷头喝粥,西里呼噜的一饮而尽。
吃完饭后,女人们麻溜地收拾了一下东里间的炕桌和中堂的八仙桌。灶台里塞满了柴火,一来这炕烧热乎了,二来灶头上做一大锅洗脚水。
姚爷爷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都进来吧!”他接着说道,“秀芹外间的煤油灯别熄灭,端进来,屋子里也亮堂些。”
“哦!”还在外间的殷秀芹端着煤油灯走了进来,姚博远接过煤油灯,放在了炕桌上。
“大家找地儿坐吧!”姚爷爷说道。
姚家长辈们都盘膝坐在炕上,妮儿则窝在刘姥爷的怀里,小辈们儿则搬着凳子坐在屋子里。
“既然都到齐了,咱们大家让致远他们说说在外面的见闻。”姚爷爷说道,“也好让咱们都长长见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
一听这个,孙子辈儿可是最想听的,刚才吃饭当中可真是没有听够呢!就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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