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辆胶轮马车,还有三辆铁大板骡车,就是用木头做的轮子,外面套上铁箍,最多能载一千多斤。这农业生产工具和一二千多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姚长海接着宣布道,“咱们队的地瓜大获丰收,所以每家分的多,是用骡车往家拉,一家最少两骡车哟!”
在妮儿听着便宜老爹开心的一件件宣布今年的年景。
粮食早在夏收、秋收过后已经分完了。
这时候农民的口粮标准是360斤,叫做“够不够三百六”。
这360?是指原粮来说的。就是如果磨成面粉,去掉糠麸,真正到手的也没有360斤。农民分的地瓜是四斤顶去一斤粮,土豆是六斤顶去一斤粮;还有,因为秋天秋收时,不可能完全做到颗粒归仓,必然有些损耗,比如豆子炸夹会崩掉豆粒、玉米丢棒等,这些秋收损失的粮食也要从农民的口粮中扣除,一般每人每年大约扣十斤口粮。这样,每人每年实际分到手的口粮约是三百二十斤,再扣除加工的糠麸。得到成品粮约二百五十斤,每天每人的粮食定量约六七两,又因为那时没有什么副食,所以想吃成胖子都难!
对于一个成年男子一天粮食六七两根本就吃不饱。尤其是干得重体力活儿。好在分了些自留地,又靠着大山,临着盘龙湖,野菜遍地,吃得好不好,总算不至于饿得面黄肌瘦的,无力下地。
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家,分的粮食过完年后就吃光了,整个春天只能靠挖野菜度日。很早的时候,人们就到地里挖“大脑蹦”、上山摘“刺榆叶”。地里的“灰菜”、“白蒿”也是人们常吃的。树上的榆钱。做黄糊涂时,常常加点萝卜丝酸菜叶。
而今儿主要是分钱,分布票……
生产队日工大约就是一块钱。也就是社员上一天班平均挣十分,年终可得一块钱。一个劳动力一年能挣三百多元。这在当时已经是很高了,因为当时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三十元左右。
一块钱在这时是什么概念呢?在黑市的苞米是四角多钱;饼干是五角到七八角。外加粮票七八两,实际每斤饼干折合约七到九角左右;大米白面豆油黑市上根本就买不到。也就是说,村民们劳动一天的收入,能买二斤半苞米,或一斤二两左右的饼干。
不过这一块钱可是很少有人拿到的,日工能达到七八角的也很少,常见的大多都在三五角之间。也就是他们劳动一天。能买一斤苞米,或半斤左右的饼干,也就混个不饿肚子罢了。
然而分到手里的可没有账面上那么多,许多人都提前预支了。想要有所积蓄很难!
姚长海的日工达到八角、这还是由于他是生产队的小队长,每年补助了三百个工时; 正好抵住了他被扣的工分。
姚家几个劳动力都达到了平均数五角,而殷秀芹果然堪比男儿。居然得到了七角。
对于姚家来说加上两个农场职工,今年算是个丰收年了。
姚湾村的生产日工高,是由于有一片桃林、席厂、鸭群这些副业,别看这些副业小,但买的上价钱。
像是十里村的副业就是蔬菜。他们离县城近,可以说是县城的菜篮子,只是这一项收入就拉高了日工了。
不过也有例外的,那就是负日工的,就是上一天班,不仅不挣钱,还要返回生产队几分钱,上班越多欠生产队的钱就越多。负日工产生的原因是那些生产队土地瘠薄,农业收入太低,支付日常花销后,收不抵支。
然后就是分布票,人头分,每人一年分到七到九尺布票,布的价格是一尺三、五角钱,也就是两米布,成人来说能做一身中山装。
别高兴,有布票你还得有钱呢!
果然是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好了,今年的分红就这样了。”姚长海笑道,“你们到会计那里签字或者画押领钱。”
“小姚队长,今年过年能分到什么啊!俺们可都盼着呢!”下面的社员起哄道。
姚长海笑着说道,“今年年景不错,过年每人分三斤白面,火柴两包,白糖二斤。”
当然以上不是白给的,要花钱到供销社去领的,过年吗?再苦再穷也要能包上一顿饺子,有条件的给孩子买上些白糖。
“呀!比去年多了一些。”社员们纷纷说道。
“是啊!明年大家还要继续努力,争取粮食再获丰收,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姚长海高喊口号道。
话锋一转姚长海豪迈地说道,“争取一年四季净好面,油盐酱醋不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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