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御熙并不会理会他,而是看着紧紧抱着杜雨青的荀玉琴:“苏夫人,天牢阴寒,您老人家住的不是很习惯吧?”
荀玉琴听见他和自己说话,立刻往后缩了缩,牙关都开始颤抖,可见对这个年轻的王,是多么的畏惧。
杜雨青却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这次又没能跪拜,会不会再打二十棍?
唉,被打了一顿之后,她又认清不少现实……
要不要拜呢?她屁股疼的动都动不了,怎么拜?
算了,还是装死比较好。
可是,总感觉后背发凉,好像有双锐利冰寒的眸子,在她后背上一刀刀无声无息的划着。
“王,请放过罪臣的家人,尤其是母亲,她身体……”
“本王没有问你。”淡淡的打断苏齐欢的话,杜御熙没有看他一眼。
荀玉琴拼命的想往后挪,趴在她膝上的杜雨青终于忍不住“哎哟”一声。
受伤的屁股被这个“娘亲”狠狠抓到,疼死了。
杜御熙的眼神,终于落在吭了声的杜雨青身上。
他今天特别恩准将军府一家三口在此“相聚”。
就连苏齐欢,也是今日才知道,小妹和母亲并没被杀。
只是,没有被杀,却活得更加屈辱。
他听狱卒私语,受了杖责的小妹,每夜会被送去不同的府邸,以身偿“罪”。
“来人,将苏筱筱带出去,送到锦侯府。”杜御熙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说道。
“不要!”苏齐欢浑身一震,立刻伸手,想要抓住那明黄的衣袍。
锦侯可不是善类,且与将军府素有过节,重伤在身的小妹被送入锦侯府……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齐欢的手还未触到明黄的衣角,就被人按住。
杜御熙微微侧过身,让人把一动不能动的苏筱筱带出去,又将苏夫人带去女牢。
杜雨青后面一直没有吭声,她决定装死到底,被送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不用看见杜御熙这个暴君瘟神就行!
“王上,求您放过筱筱……罪臣愿……”
“齐欢,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有些怜悯的看着几日前还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杜御熙嗓音依旧温和如春风。
“王,求您,筱筱她身负杖伤……”
杜雨青和荀玉琴已经被带走,大牢里,多出一张雕龙刻凤的紫檀椅。
杜御熙坐在椅子上,看着伏在地上不住磕头求情的苏齐欢,狭长的黑眸闪过着水光:“齐欢,今日本王来此,是想叙叙旧情,不用跪着了,起来吧。”
相比天牢的阴森恐怖,杜雨青看见外面的星空,连精神都好了几分。
只是今日和“亲人”的相聚,让她心中对杜御熙,愈发的害怕。
而且,隐隐惦念着不知带去何处的老夫人,还有浑身伤痕的苏齐欢。
她自小到大都在蜜罐子里泡着,见不得别人受苦,自己也吃不下苦,这杖责,只因她少年心性,一时倔强叛逆,现在疼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下一次,她一定会小心翼翼,忍气吞声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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