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们可以带些食物藏在里面,万一有坏人来了,就可以躲在那里。”
就这样她被逼着开始学习潜水,不过游水还没学会,倒是喝了不少水。
从下水后,他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她,不谙水性的她也紧抓住他,不敢轻易放松。
等到太阳悄悄地躲到山后时,她也累得想学小狈般吐出舌头喘气。
他不忍心见她累倒,手一用力,便拉她近身伏在他肩上休息,他还不断拍着她的背,让她多咳些水出来,这种突来的亲密举止,让她想挣开他,但她已累得无力反抗。
落日余晖与满天彩霞将湖水照得发亮,湖面像是一匹金黄的丝绸,随着风的吹动,规律地起伏着。
眼前的美景她无心欣赏,望了一眼便闭上眼睛,轻轻将双手绕过他的肩,紧紧的搂着他的颈子,依偎在他身上。
从他急促的心跳及喘息的声音,可以感觉到他也跟她一样沉醉于这短暂的一刻,更期望此刻能停止,永保现状。
她一直紧闭着双眼,舍不得把眼睛张开,深怕这是一个幻象,一张眼一切就会随着湖面的泡影消失了。
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轻轻地推开她,捧着她的脸,望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许久才道:
“夕阳很美吗?”
她点点头。
“可是有一样东西更美,你知道吗?”他深情地说道。
她不解地摇着头。
“那就是你。”
话才说到嘴边,他便俯下头,在她还沉浸在那眩惑迷惘的片刻时,他的唇已轻轻地盖在她的红唇上,在她腰上的大手更是紧紧地拥着她。
她不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意义,却可以感觉出这种“交换口水”的动作该是男女间很亲密的行为。她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她应该立刻推开他才对,可是,她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搭在他的肩上,而她的身子更无法动弹地与他紧紧贴黏在一起。
长久压抑的礼教在此刻都冰消瓦解了,原有的决心也像风吹动下的水波,消失于无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暗,燕鸟回巢的叫声惊醒了他们,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并盯着她红透的小脸说道:
“你怕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怕佛祖知道吗?或许——她早已经看到了。
她轻轻摇着头,不清楚他的言外之意。
他抬起头看了天空一下,压抑自己的**,幽幽说道:
“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一说完,就拖着她离开水面走到岸上。
“你把湿衣服换掉,不然会生病的。”他拿起自己的衣服丢给她后就转身过去。“你换好衣服时叫我一声。”
话一说出,他立刻察觉自己失言了。她怎么“叫”呢?不过他也不多作解释,往前走了好几步,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才一坐定,就听见她跑过来的声音,他回头问:
“怎么了?”
她害怕地指着树林,他顺着看了过去,就看见树后躲了两只山猪,他立刻拾起一块小石子朝树林丢了过去,只听一阵嚎叫,那对山猪就落荒而逃了。
“你别怕,它们逃走了。”看她害怕的样子,他就站起来说:“你站在这块大石头上换衣服好了。”
说完就拉她站上石头,转过身背对她。
她距离他那么近,又当着他的“背”换衣服,这对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而言,是一种相当严厉的考验。
他靠着石头坐在地上,心里想着该怎么才好。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有所思,沉默不语地走着。
晚膳过后,欧阳剑修待在房内读书,而彩虹却一反常态地躲着他,不再像日前一样地跟在他身边。
为了避开他,她走到后院坐在秋千上,迎着微风荡呀荡的,想甩掉下午的那一段记忆。
好不容易才完成每晚必修的功课,欧阳剑修悄悄来到后院。
他倚在门旁,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一个身影在树下晃呀晃的,那飘浮不定、若即若离的感觉正是他近日心情的写照。
此刻,一个强烈的念头闪过脑海,他忽然顿悟了,也打定主意不再让她扰乱他的思绪。
于是,他不语地走向大树,伸手抓住秋千,让她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坐在秋千上的她惊讶地张着大眼眨呀眨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他背着月光,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悲是喜、是哀是怒,只感觉他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似的。
四眼交望了许久,他沉重地说道:
“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他呼了一口气,又接着说:“我是北境国的王子,等师父回来后,我要带你回宫去。”
他未理会她摇头的意思,以为她是过度惊讶及不敢相信这件事,继续说道:
“你没说话,就表示你不反对,而且已经同意了。”
他的嘴角立刻浮现出一抹明朗的微笑,眼里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急忙地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摇晃,反对他这样决定,因为这跟她所想的不一样——原本她只想在这里住一段日子,等严国师回来后,她就要回王府去,继续过着属于她的生活,而且再也不会踏出莲园一步了。
她以为他也跟她有相同的想法,等她离开后,他会安心地回去当他的王子才对。可是,事与愿违。
她一直跟他比划着,但是他却故意说:
“你比什么我看不懂。”
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她。
她不死心地蹲在地上写了好多字要给他看,可是他却一脚把这些字踩乱了。
这种故意侮谩的举动,使她难过地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明心,你不要哭好不好?”他知道自己的无礼,赶忙扶起她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要你拒绝我,对我说不——”
他紧紧抱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倾听他的心声。
“我很喜欢你,希望能跟你在一起。”他捧起她的小脸又说:“你还俗好吗?”
这些话叫她惊讶地推开他,猛然摇着头。
“我不管,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明天我就带你回精悟禅寺,我要跪在佛祖面前,亲自求它答应把你交给我。”他认真又激动地说着。
他真心的表白,令她感动,她以为今生今世不可能会遇到一个爱她的人,未料却因上天的安排,让他们相遇相识,甚至相恋。她多希望他们只是山林中的柴夫村姑,就能隐姓埋名地过着平静淡泊的生活。
她望着他猛摇着头,还想对他比手语,可是双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我不要看你说任何话。”
这句话一说完,他又紧紧抱着她,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低泣。
他的手在她背上写着:“我爱你。”
而她却不能接受,硬是伸出手在地上写着:
“我配不上你,我们不能在一起。”
之后,她用力挣出他的怀抱,冲进房里,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他追了进来,发狂似地拉起她。
“你不要用任何理由来搪塞我,我不会接受的。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那你就不会逃开,而且佛门也不会收留你了。”
话一说完,他把她按倒在床上,一把扯开她的衣服。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但她感觉出有股可怕的力量将会伤害她,让她掉入陷阱,而且永远也爬不出来。她使尽全力反抗他,可是却无济于事,当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时,她不知打哪来的勇气打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醒了他,也唤回了他的理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满脸的歉意,低声道:
“对不起。”
语毕,他夺门而出,往屋外冲了出去。
彩虹趴在床上哭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慢慢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屋外传来一阵阵噼哩啪啦的声音,想必欧阳剑修正拿前院的木柴在发泄。
若待他气消时,大概一个月不需劈柴了。
她不是有意要打他的,只是她怕
她很想出去跟他道歉,但是又怕
一堆难解的问题教她想得好累好累,累得倒在床上抓起被子往身上盖,脸上还带着眼泪就昏昏入睡。至少今夜,她不想再见到他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屋外静了下来,他走到后院冲了个冷水澡后,才再回到房里。
一进门,就瞧见床上的人儿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风。
“唉!”
他不敢相信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轻轻掀起棉被的一角,打量着她那熟睡的脸庞,眼角还挂着一颗泪水。他怜惜地伸出手轻轻帮她拭去。
他想起刚刚冲动的行为,便拉开她的衣袖,只见一大片紫红瘀血很明显地爬在她雪白的手臂上,他心痛地闭上眼睛,后悔自己的粗暴。他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出手这么重!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药柜前,拿了一瓶药酒,又走回床边。
在床前,他悄悄蹲了下来,小心的托着她的手,倒了一些药酒在她手上,很轻柔地开始来回地推揉。
虽然她很累,累得不想张开眼睛,但是手臂上的刺痛惊醒了她,她一张开眼睛,就见到他在她眼前,拉住她的手。
在她还未意识到他的善意时,便害怕地坐了起来想抽回手。
“你别怕,我只是帮你擦药而已。”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她的手,淡淡地说道。
她对他比了个“谢谢”的手势,他也回了一个“不必了”的手势。她很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她只跟他比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在她还没比完时,她的手被他抓住了。
“是我不好,该道歉的人是我。”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比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这时,他突然发现,不会说话也不错,一些无法启齿的事可以用比的,于是他的脸上又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化解了今晚的不快。
“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上药的?”他温柔地问道,还拉起她另一只手,关心地掀开袖子查看。
这次,她没有再拒绝他的好意,安静地让他帮她上药。
当他带着赎罪的心情完成这项的工作后,他轻轻地搀扶她躺下,并为她盖妥被子,再默默地退到房内的另一角落,背对她躺了下。
这一夜,对他们而言,似乎又很难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