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了。成锦知道这是父亲气急了,书房里此时安静得可怕,成锦连呼吸都要屏住了。良久,成柏面色惭愧,小声说道:“父亲,孩儿知错。此事皆因孩儿而起,妹妹不过是想护着我,才过于莽撞,还请父亲息怒,明察详情。如若惩罚,孩儿愿一力承担。”
成锦刚想辩白,成柏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便没有说话,静静跪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良久,只听到父亲说道:“你认错固然是好,既如此,三天内,抄完十遍弟子经,出门便找王叔领二十实板子吧!”成锦知道实板子的厉害,自己三岁时点了家里的厨房,挨了五板子,屁股就要开花了。她一下子急了,扑到父亲跟前,急忙喊道:“父亲,这个是我闯下的祸。都是小王爷欺负哥哥……”还没说两句,鼻子一酸,眼泪便跟着掉了下来,她抽抽嗒嗒地继续说道:“都是小王爷扔哥哥文具,哥哥,哥哥最喜欢那支笔了,小王爷,小王爷他们扔来扔去,他们太坏了,太坏了。不怪哥哥,是我先打人的……父亲不要罚哥哥……哥哥……哥哥是无辜的……”
“还敢顶嘴!若不是你是女孩,今日定要打得你劈开肉绽,还敢在这里狡辩!忍冬,你带少爷过去领二十实板子!你个泼皮砸赖,你就给我跪在门口,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吃饭!”
“父亲,不是我们的错!”成锦哭着喊道:“父亲为何如此不讲理,不听孩儿辩白?要打也是我替哥哥担一半,为什么只让哥哥挨打?”
“啪!”一个巴掌甩在了成锦脸上,成锦只觉得眼冒金星,她还不服,瞪着父亲。成柏此刻拉住她,悄悄说道:“你若继续争执,我恐怕要挨四十板子了。切勿忤逆尊长!”
成锦不再言语,泪水涟涟地看着成柏走去,自己也跪在了书房门口。她想不通,为什么是自己受罚,难道不是始作俑者受罚吗?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为何是他们做错了?这不公平,不公平!可是饶是心里再怎么想,也不敢再作声,只能规矩矩地跪在了书房门口,此时天也慢慢下雨了,成锦心想,李娜老天都在替自己哭,太冤了!
离父亲第一次出来问话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成锦此刻确实越想越气,尤其一想到小王爷他们此刻可能金贵玉食,怎么这么没有道理?父亲再出来,问她:“你可想明白错在何处?”
“不该为了兄长大动干戈,抓了小王爷满脸血?”
“你为维护兄长,何错之有?”
成锦真的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自己又没错,想了这么长时间,又不对。心里的火按耐不住,抬头说道:“想必是小王爷家世高贵,我等不应冒犯!他们欺负人是正常,我们本应老老实实受着,绝不能有所回击。哥哥的笔有什么打紧,让小王爷快活了才顺爹爹的意?”
“你这混账玩意,哪里来你这么个畜生?满嘴胡言乱语,你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父亲要打便打,我下次见小王爷躲着便是。家世如此显昂,接父亲教导,我们叨扰不起。”
夏大人一下气急,他一向最恨攀龙附凤,官位亨通全靠自己斡旋周转,左右逢源,平衡各方利益冲突,才能为民谋福,为圣上尽心。自己引以为傲,从官多年,未有半次阿谀奉承之时。此刻被女儿一通抢白,气急,抬手又甩了成锦一个巴掌。
这一打不要紧,成锦晕了过去。晕的时候,成锦迷迷糊糊在想:“雨停了,地上湿,不要掉进泥里……”而后,便毫无知觉,从门前滚下,倒进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