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就算招齐了,也就一千五百人,所以千户这级别,就冯铮和卢斯。
虽然现阶段有五百人,但总旗,他们只设了四个人,秦归、周二、孙昊,还有一个叫薛武贵的,也是跟着卢斯和冯铮到处跑的老人了。
小旗暂时没设,卢斯和冯铮拿出来了四个铜牌,让四个总旗抽,抽到手之后,总旗们才发现,牌子能够掰开,里边四人分别是天地玄黄四个字。
又有杂役抬上来了一个大筐,让在场的普通无常们在里头摸,摸到的号拍为天字几号、地字几号。抽到哪个,就归在哪个人的麾下。
现场乱了一会,所有无常从一大坨,变成了站在自己属官身后的一队。
“你们也都看见了,咱们每队里头都多出来了那十几二十个人。”等到队伍站好了,冯铮站了起来,“这多出来的人呢,有这么一些个去处。第一,两个月之后,去带新人。”
下面一阵哄笑,刚才还紧张,以为要被淘汰掉回家吃自己去,没想到是好事啊。
等到众人不闹腾了,冯铮才道:“第二,去上课。”
下面又闹起来了,不怪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实在是这事情太稀奇:“大人!我们这些人,上什么课啊?”
“咱们在场的,都是老捕了,就说,林老爷子,那是当了三十多年的捕快了。”冯铮向其中一位老人拱了拱手。
那位林老爷子笑着摸了摸胡子,他不长跟着卢斯他们到处跑的,都是在无常司里头坐镇,开阳府有时候来找人帮忙破案,都是他带队去的。
“很多经验,那是咱们这些后生晚辈比不了的,就请老爷子来跟我们说一说。”冯铮顿了一顿,看众人的反应,才道,“自然,我们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对外人讲,都是要留给儿孙的。所以,这讲课的事情,你们卢千户打头。谁要是讲得好的,你们的子侄都能来旁听。而且,日后还能有实习生,那是直接带出去办案子了,讲课老师的子侄择优录入实习……”
“这、这实习生是何物?”“实习生日后能当无常吗?”“如何才能做讲师?”
虽然无常们有一个孩子可以脱出贱籍,可是现在这年月,只要是结婚了的,很少只有一个儿子的,两个、三个是正常,四个五的不少见。而且自己本身还有兄弟子侄呢,这都得互相帮衬的。
无常司是好差事啊,虽然常年东跑西颠的,可是饷银给的足,逢年过节两个主官也大方的很。无常也不像是捕快那样,让人轻贱,他们那一身黑白袍子朝街上一走,人们的敬畏可不是假装的。
但这无常只能干一代,不能子承父业,像是林老爷子,他三个儿子还都在开阳边上的小县城里当捕快呢。
冯铮解释了半天啥叫实习生,讲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才算是给众无常大致解释明白。
无常们是高兴了,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现在正规人员还没招齐呢,实习生这东西,还没影子呢。
冯铮嗓子哑了,卢斯就站起来了:“第三,还会有一些人,根据各自的擅长不同,从冲锋陷阵的正职,转到牢狱、刑典、书吏跟仵作上头去。”
“千户大人,小人现在就想转到仵作上去,不知可否?”有个年轻的捕快在后头举手。他叫张快,祖爷爷跟着一个仵作学艺,后来当了捕快,也算是名捕世家了。他本人对仵作的兴趣也远远大于捕快,只是仵作的身份太低,他就一直是捕快兼仵作的差。
“这些以后再说,具体的职务划分,你们现在还不清楚,咱们一点一点的慢慢来。”
张快在下头应是,其他想转的人也暗地里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之后,就将这些人暂时解散,让他们跟自己旗里头的人彼此熟悉熟悉。让他们明天一早,继续在此集合。
第二天一早,集合之后,卢斯和冯铮两人就带着大队人马直冲城北庄子。在众无常的想法里,所谓军训就是练练弓马,拳法,可能再弄个阵型,跟着令旗转两圈啥的,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轻松……
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平平整整的一块破草地,苏太监带着些人,守着七八辆满载货物的大车,然后就啥都没有了。
“来来来!都过来!”众人下马,卢斯举着个锣站在一辆车旁边,铛铛铛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