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舒畅老实地说,但其实他更痛恨自己的嘴在这种时刻怎么会变得这么笨拙,居然没有办法将自己想说的话一古脑的倾诉出来。
他多想让她知道,当初只是急、只是气、只是妒嫉,才会在舞会中那样冷面相待;他也想让她知道,他从来不曾真的生气过;他更想让她知道,这一年多来,他写了多少封信给她,却从未寄出过
可是──现在的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咬了咬牙,舒畅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个举动肯定会受到苏州的责骂,但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一定要知道自己这将近五百天的相思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她,是否还如同他一般那样仓皇失措的思念着他
不再犹豫,舒畅掏出了口袋中的小型录音笔,在苏州的疑惑眼光下用力地按下了播放键。
“你曾问过我是否喜欢你,我不是的,我只是那样仓皇失措的爱着你”听着那个声音,苏州一下子全傻了,因为那是她的声音,而内容,却是她一年多前的最后独白!
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并且还留存了下来?
“你”苏州瞪大了眼睛望着舒畅。
“对不起,这”舒畅手忙脚乱的关掉录音笔,然后急急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句话的保存期限过了没。”
“你老是这样!”为什么她的什么事他都知道?她受够了!他就不能让她自己讲吗?一定要这样把她逼到半疯?
“老天,-别走,我好不容易才看到-!”发现苏州意欲拂袖离去,舒畅只得又使用出他最古老的招术,紧紧地将她困在怀中。
“你到底要怎样嘛!耍我很有趣是不是?一年前你一声不吭的走了,然后一年后你突然又出现,就是要问我那句你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话保存期限过了没?”又羞又恼的,苏州的声音都哽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但是眼泪就是不由自主地泌出眼眶。
“不要哭啊那我不问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今天没来找-,-今天也没遇见我!”舒畅拼命想用手擦去苏州脸上的泪滴,但却怎么也擦不完。痛恨着自己的拙劣与愚笨,更痛恨自己又惹她伤悲,一狠心,他将她推出自己的胸前,迈着沉重的脚步准备离去。
但才走两步,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之所以在这里守候了这么多天,目的不就是想知道她的心意吗?若他就这么离去,他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你给我站住!你的脚怎么了?”在苏州朦胧的眼中,她发现舒畅愈走愈慢的背影有些不对劲,她立刻大喊。
“那是”舒畅回过身来想解释,但看到一个男人由远处走来后,他心又是一沉,硬生生地吞回口中的话。“-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舒畅,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泪,愈流愈多,但苏州却擦也不擦,只是跑上前去拽住舒畅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放手。因为这是她等待了五百多个日子的人啊,她绝不能让他就此离去!
“苏打,怎么了?他是”一年多前邀请苏州重回模特界的嬉皮士,在得到女孩们的消息后被派出来当探子,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有趣的景象!
一向冷静的苏州死命拽着一个大块头的衣角,而那个男人明明想碰她,却又好像有什么顾忌,神情又爱、又怜、又急、又慌,但那双大手却硬是举在半空中,怎么也不敢往苏州的身上碰去。
“债主上门讨债。”苏州大喊。
“好小子!讨债讨到这里来了?”嬉皮士站起了三七步瞪着舒畅。“她欠了你多少,我来还!”-
起眼望着嬉皮士那不太稳重的模样,舒畅想试试看这人究竟能不能好好对待自己放在手心当宝的女人,有没有资格当他的对手,因此他冷冷答道:“八百万。”
“八百万?”嬉皮士吹了一声口哨。“那我还不起,你把她带走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来找我就行!”
说完这句话,嬉皮士转身就走,留下目瞪口呆的舒畅,跟噗哧笑出声的苏州。
“他不太适合-!”望着嬉皮士的背影,舒畅喃喃说着。“我可不能把-交给他。”
“你说的太含蓄了,笨熊,他根本是个祸害!”苏州擦去眼泪轻笑了起来。“而且你也不许把我交给他,他有老婆了。”
“那我如果一辈子都不把-交出去呢?”听出苏州的话语中似乎有些什么含义,舒畅紧张地问。“-愿意吗?”
“哪里弄来的?”没有直接回答舒畅问题,苏州只是径自指着录音笔问。
“雨轩给的。”舒畅老实地回答。“这个月。”
果然是他!苏州恨恨地想着,她怎么那么傻?除了当初强迫她梳装打扮、强迫她穿他带来晚礼服的夏雨轩,谁还能做这种下山烂的手脚,敢在她的衣服上放窃听器?
“回来干什么?”
“回来开公司,我自己的公司──”舒畅连忙回答。“我不当甲申的总裁了,爷爷觉得我能力不够,革我职了!”
那个老狐狸,分明是疼孙子又疼事业,两相权衡之下,决定先断去舒畅一切残念,让他先将美国的分公司打点好,然后再告诉他实话、放他自由,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更过份的是,那头老狐狸居然把她也算计上,没时没刻的就让夏雨轩来打探她,看她有没有交男朋友,分隔那么长时间后还想不想念舒畅。
但想及每回夏雨轩告诉自己舒畅如何盯着自己的照片发傻时,她的内心还是有一丝的甜蜜。可是她绝不会因此轻饶那奸诈爷孙二人组,因为他们竟敢利用她老实的舒畅为他们卖命,还给他一堆错误讯息,让他在这里左右为难、内心挣扎,痛苦得让她心疼。
“还有呢?”苏州扬起头来继续问。
“没有了!”舒畅觉得自己好像在接受审问,因此什么话都不敢多说,只敢照实回答。
“好,那换我来说──”苏州深呼吸一口气后,垂下眼,不敢直视舒畅的眼眸。“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发现苏州低垂的脸庞变得柔媚而娇羞,舒畅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发梢,语音轻柔无比。
“对不起我对你的误解及一切的一切。”
“-从来不必对我说不起,为-做的事全出自我的真心,我没有一私一毫要-回报或别的意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当初实在不该那样冷漠待。”舒畅温柔地说。
“嗯,”苏州轻扯着舒畅的领带,声音愈来愈轻、愈来愈轻。“还有,我很想你”“我也想-”将额头靠在苏州的额头上,舒畅的声音也愈来愈轻,但却愈来愈笃定。
“那些话的保存期限你自己定。”
“好,我会自己定。”
“不准再离开我”
“再不离开-”
“不”
舒畅知道自己不会再让苏州有机会说出任何话了,因为五百多天的分离,多少时间的等待,终于让他们证明了彼此的爱,也让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的阻碍。所以现在,他只想好好爱着她、吻住她、疼惜着她,这个穿四十号鞋的xl,他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