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书文,你快帮我打回去啊!”何曼姿发现两人的神色那样诡异,心中冷笑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依然那样柔弱。“我被她打成这样,丢人丢成这样,我以后在模特儿界还要不要混啊?”
“我没想到-竟会做这种事!”听完了何曼姿的话,林书文冷眼望向苏州,语气中是一种深沉的失望与忿怒。“更没有想到-竟会堕落到这种样子!我想-比我更清楚模特儿这行是很重视名声的,可是-却做出了这种事──”
淡淡地笑了起来,而苏州的这个笑容竟让林书文一时恍惚,因为这个笑容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多年前一模一样
“恭喜-,几年了,-的个性还是一样毒辣,一样喜欢栽赃嫁祸,一点没变!”苏州笑望着何曼姿淡淡地说,然后又转头看着林书文──那个她曾以为会让她心动的男人。“也恭喜你,终于陷入毒蛇阵──而我,一想也不点跟你们有任何的瓜葛,所以,慢走不送!”
说完这句话后,苏州毅然绝然的回头,就当后面的两人她从未相识过,不管他们曾经如何地伤害她!
模特儿,一个多少女生求之而不得的行业,但却是她一生最大的痛。她曾经以为只要努力,那将是最适合她的工作,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在这行中,付出再多的努力、拥有再好的条件与实力,也抵不过背后出现的一只黑手。而就是那只黑手,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那时的她虽刚入行不久,但在众多的设计师眼中却是一块逐渐散发出光采的美玉,他们喜爱她的身段、欣赏她流露出的独特个性与气质,更讶异于她对服装的特殊诠释。也因此,她的走秀及露脸机会甚至超越了早已小有名气的何曼姿,而她的爽朗性格,更让她与众多摄影师成为好友,而林书文,便是其中之一。
但究竟是年轻气盛啊,完全没有理会何曼姿及其它模特儿妒恨眼神的她,才会有那天啊不想回想,但苏州更忘却不了,当她被药迷得昏昏沉沉时,那群女人眼中的得意与仇恨!她们褪去了她身上的所有衣物,恣意摆弄着她的肢体,做出她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作恶姿势,而相机的卡擦声与女人们的讪笑声交织成一团,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梦魇
但恶梦并未结束,因为第二天清晨,她是在一个扑天盖地的尖叫声中清醒的,她身无寸缕,身旁躺着一个与她熟识的摄影师,而映入眼帘的,则是他的妻子、何曼姿,以及她曾经在镜头前那样信任的林书文
她知道这全是阴谋,而她除了名声、前途外什么也没有失去,因为那个倒霉的摄影师只是另一个可怜而被迷昏的受害者,当然,也是何曼姿的眼中钉;而何曼姿也没有笨到真的伤害她,好让她留有证据报警牵扯上她。
如果她有强力的靠山,亦或是像何曼姿一样与黑社会有着裙底交情,或许今天的她早已是个超级名模;如果她成熟些、有心机些,她也不会沦落到成为一个莫虚有第三者的下场,也不会遭受那样痛彻心扉的耻辱;如果
但她是她,她是苏州,一个倔强、平凡且无任何背景的人,所以她只能冷冷地笑一笑,然后转过身,将一切痛苦背在身后,不让任何关心她的人知道或看到她的伤口
“林书文,你今天要是没有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发现苏州竟这样云淡风轻的便要离去,何曼姿不依不饶的骂着眼前的男人。“你是不是男人啊,任自己的女人被人家糟蹋,居然还没有反应!难道你还对那个贱货旧情难忘吗?那个贱货不就是靠着有你们这种男人”
听着何曼姿愈来愈恶毒的泼妇骂街,苏州依然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自始至终,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也从未对不起任何人,所以无论别人怎么辱骂她,她都活的顶天立地!
但苏州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到街头转角时,有一个人由后头跑向她,并且没有预警的伸手就给她一记耳光,反手又是一个
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苏州只是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有股沉沉的哀悲。但她淡淡的笑了,因为她很庆幸自己当初在那样鲜花、蜜语的轰炸下,依然没有爱上这个男人,纵使现在受到这般羞辱,但至少她的心从未沉沦在这个可怜又可悲的男人身上过。
而就在苏州绽开笑容的同时,碰地一声,林书文的身子突然飞离了苏州身前,跌落到一个垃圾箱旁,而一双大手紧紧地捉住苏州将她藏到身后,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你还是男人吗?”舒畅-起眼,望着跌坐在一旁的男人,声音冷得像冰:
“你连当狗都不配!”
“你是谁?”尖叫着冲了过来,何曼姿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林书文,眼中有股懊恼与不满。
“-不用管我是谁,-只要管好自己的男人就行了!”舒畅看都不看何曼姿一眼,只是紧紧握住苏州的手,一次又一次
“她是你的女人?”望着舒畅身上穿的名牌西装及流露出的高贵气质,以及他对苏州的呵护,何曼姿心中有股怒气,她故意笑得很甜,但出口的话却很尖刻:“我劝你最好聪明点,因为你一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过去,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荡”
“最好别再让什么伤人的话由-口中冒出,”舒畅-起眼,语气紧绷得吓人。“除非-想从这个圈子里消失!”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望着舒畅骇人的神情,何曼姿的心中有些发凉,但她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着。
“我不是谁,但我不介意-去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舒畅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容不再傻气,而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吓。
“还蹲着干什么?”看得出舒畅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何曼姿心有些虚了,她只好转头骂着身旁的林书文:“被人揍得还不够爽是不是?”
当街道上的一切都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时,舒畅才回过身去看着苏州,当看见几道指印在她白皙的脸蛋中那样明晰时,他的心一下子像被万根针齐刺,怒气直冲云霄!
但他没有作声,更没有让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只是颤抖地将手伸向前去,想为苏州抚平身体及心理的伤痛。
“你走吧!”还没等到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苏州便将脸撇到另一边去淡淡地说。“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去做。”
“小苏打”望着她眼底的痛苦及极力掩饰住的创伤,舒畅恨不得能将她立即拥入怀中,但他不能──此刻不能!
当苏州离开公司后,他什么也不管的丢下了等着他开会的人员四处找寻着她的身影,而在看到竟有人胆敢伤害她的那一刻,他忘却了一切、忘却了自己的责任,只想好好保护她!
而今,她提醒了他──让他想起了那群等着他开会的人,让他想起了那堆等着他作决策的文件,想起了他的身分,以及所有的责任与义务!
但他怎能在此刻任她一个人离去?现在的她就如同丧母时的他,需要有一个人在身旁让她依靠、任她避去风风雨雨,他怎能就此离去?
“去吧,别忘了我是苏州,我能照顾好自己。”苏州抬眼望向舒畅眼中的矛盾与挣扎,望得那样深、那样诚挚。“谢谢你”在淡淡风中,苏州转过身去,而那只一直握着她的手仍然紧紧地将她的手攒在手中,她浅浅地笑了,并用力握紧那只手,直到那只大手的掌心开始由僵硬变为柔软,她才轻轻地让自己的手由他掌心中离去
终于又记起这种生活的乐趣了──
在正午十二点时打了个呵欠由梦中醒来,小赖一下床后再开始整理床铺,然后藉此行动正式宣告她幸福失业生活的第十五天将由此开始。
没有工作的日子是闲散的,因此苏州负责了家中的大小杂事,让苏氏夫妻加倍幸福的与朋友聊天、打牌、玩乐。也许是看出了她眼底的那股低落,没有人开口问她些什么,而这,让她的心也慢慢开始沉静。
虽然偶尔,她会想起舒畅,及他那双温暖又轻柔的大手,但那时,她只会晃晃脑袋,然后让一切随风而逝。
但这天,过于寂静的大厅让气氛变得异常的诡秘,当苏州走到客厅时,却发现以往像菜市场聚集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地方却静得没有半点声响,只有一个女人低着头坐在电话旁,手里拿着还嘟嘟响的电话,动也不动一下。
“妈,-怎么了?”苏州走到母亲身旁纳闷地望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才帮她把电话挂回原处。“打牌输啦?还是一缺三?”
“小苏打”听到苏州的话,苏妈妈依然动也没动,直到十分钟后,终于抬起了头,但她的眼中却布满红丝与绝望。“完了”
“别吓我啊!”从小到大,苏州第一次见到母亲的眼中失去笑意,她心底隐隐浮现出一股不祥的感觉,但她勉力将它压制住,然后缓缓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全完了”苏妈妈不断喃喃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全完了!”
“到底什么完了?”苏州倒来了一杯茶强迫母亲喝下后,冷静地问:“要完也有个原因吧。”
“房子、钱全完了!”苏妈妈慢动作似的呆呆环视着房子四周,然后突然像火山爆发似的痛哭了起来。“死老丁倒了我们的会,还骗了我们去参加什么融资,说什么有百分之两百的利,结果结果”
在那阵震耳欲聋的哭声中,苏州知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她的心有点发凉,但还是镇静地问:
“-把老爹的退休金也偷融进去了?”
哭声震天。
“-把房子也偷偷抵押去融了?”
哭天抢地。
“好吧,我们家还剩什么?”叹了一口气,苏州由房里拿出了自己的存折放在桌上,然后静静地望着母亲。
她不想问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傻,因为这种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还活不活的下去。
泪眼的目光锁定在桌上的存折上,让苏州知道了自己成了家中最后那根救命的稻草。轻舒了口气,她拍拍母亲的头发:“还不算太糟,不要哭的那么大声!”
“怎么办?”苏妈妈泪眼朦胧的靠到苏州身旁。“-老爸知道以后一定会气得中风的。”
“没关系,就说我找到新工作了,工作离家太远,我又不想搬到外面去住,所以希望全家一起搬到公司旁边去住。”苏州想了想后,觉得这个理由虽然很烂,但应该可以瞒住那个少根筋的老爹。
“那房子跟-老爹退休金的事怎么办?”苏妈妈总算有些振作了起来。
“慢慢再说吧,反正受骗的一定不止-一个,到时我们再参加受害者抗争团一起去举白布条抗争就是了。”苏州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那-老爹不就知道了?”苏妈妈依然有些忐忑,毕竟那个死老头把退休金看的跟命一样,万一有个差错,那不全玩完了?
“戴安全帽跟口罩去谁还认得出我们!”苏州睨了母亲一眼。“好了,别赖在地上了,快去打牌,要不然老爹一定会觉得-有问题。”
“嗯。”擤了擤鼻子,苏妈妈乖乖地准备拿起电话找牌搭子,但突然之际,电话却先响了起来,她愣了愣,然后接起了电话。“喂,哪位啊?”
除了叹气与耸肩,苏州知道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做,因此她站起身来,想回房去拿身分证、印章到银行领钱,并好好为未来的日子做个盘算,但就在跨出第一步时,由眼角余光中,她却发现母亲竟像得了石化症一样愣在当场,动也不动一下,而她手中的话筒不断传来吱吱喇喇的说话声。
眉头紧蹙了起来,苏州一个抢身便夺过了母亲手中的电话,并立即将话筒放在耳旁。值此时刻,她终于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话声:
“喂喂,有人吗苏先生快不行了,-们快点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