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却敲着桌子反对:“错!大错特错!”
于飞转怒为喜,对张爱民说:“看,还是陈斌审美比较正常。”
陈斌嘿嘿一笑,猥琐的说:“爱民的话只说对了一半,现在谁吃软饭还凭脸呀?那都要凭身体,靠的是‘真刀真枪’的本事。”说着,陈斌向于飞身体的某个的地方瞅了瞅,继续说:“不过,爱民的后半句话说得还是满对的,你确实没有什么本钱。”
“滚犊子!”于飞骂道。换来两人一阵狂笑,好一阵才停下来。
三年的朝夕相处即将走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的是淡淡的离愁。
远处传来沙哑的歌声——
在你辉煌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苦点累点
又能算什么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我来陪你一起度过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人生难得起起落落
还是要坚强的生活
哭过笑过
至少你还有我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
比地还辽阔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
最大的难得
像一杯酒
像一首老歌
楚辰薰在出租屋的中唯一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了,房东打电话通知她收拾东西。其实房中已经没有她的什么东西了,可是她还是来了。
出租屋中,原本属于于飞的东西已经被收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零碎的东西,或者说是记忆的碎片更合适。在这个房子中,她和于飞住了三年,如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以后再没有人给她做早餐,再没有人喊她起床,再也没有人捏着她的鼻子叫一声“亲亲小懒虫”了,于飞的不辞而别,让这个城市中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生活像变了味的菜肴,泪水潸然。
第二天天还没亮,趁陈斌和张爱民还沉醉未醒的时候,于飞便收拾好行李悄悄的离开了住了三年的宿舍。
书、被褥这些东西他都留在宿舍了,于飞只收拾了一些夏天常穿的衣服,因此一个箱子便装完了。
拖着箱子,踏着晨雾,走在清晨空旷的校园小路上,于飞不由生出许多感慨。离别来的如此突然,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行李箱的轮子划破了宁静,闹心的声音传出老远。回头再看一眼宿舍楼,于飞不由得鼻头一酸。
然而,当他转过头准备决然离去的时候,却突然一呆,他发现在路边的长椅上,一个女孩正托着腮发呆,没有熄灭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从滢滢的蓝色中凸显出来,仿佛超越时空的浮雕。
见于飞停下脚步,女孩站起身来,瑟瑟的一笑:“你就准备这么离开吗?”正是徐娇娇!
于飞勉强的一笑,放下行李箱,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女侠,咱们后会有期!”
徐娇娇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却不自觉的洒落下来。
于飞走到她的身边,温声说:“好了好了,堂堂的学生会主席,还哭鼻子,别被人笑话。”在于飞卸任学生会主席后,徐娇娇高票当选,成为扬城大学校史上第一位女主席。
“我就哭了,怎么着?”徐娇娇仰着头倔强的说。
“又不是生离死别,有必要吗?”于飞说。
“有!就有!”徐娇娇深深的看着于飞略显憔悴的脸和凌乱的头发,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伊人委屈的哭声让于飞心里酸酸的。
“学长,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徐娇娇问。
“会的,一定会的!”于飞点了点头,他伸手搂紧徐娇娇的身体,劝慰说:“宁都距离扬城也就八十分钟的车程,想见面还不容易?”
徐娇娇在于飞的背上狠狠的捶了几下,低声说:“学长,我恨你!非常非常恨你。”
于飞苦笑,徐娇娇话里的意思他很明白,但是被学校开除以后,别说学位证,他连毕业证都拿不到,靠着高中毕业文凭,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在宁都找到工作,这样的现状让他在面对徐娇娇的感情的时候只能装糊涂。这也许就是男人可笑的尊严吧?
他轻轻抚摸怀中伊人的短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有千万句话却无法说出口,只能在心中默念:心中的女孩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见也许只是空洞的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多痛我都会一个人扛,再深的伤口我都会悄悄掩藏;在夜深人静时,我会默默的祝福,祝福你永远幸福安康!
终于,在徐娇娇依依的目光中,于飞的身影终于化作黎明前的一个光点,再也找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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